簡知心里一件一件數(shù),好像瞞著的事還挺多的,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說哪一件?
“你是怎么認(rèn)識這個醫(yī)生的?在他這里每天都要扎針,這些你都不告訴我?”
簡知沒有說話。
“剛剛跟醫(yī)生聊了,你這腿還要每天做按摩,你不告訴我,也不告訴奶奶,誰給你按?”
他的質(zhì)問一聲又一聲。
她心里卻松了口氣,原來,不是指她要出國留學(xué)這件事?。?/p>
其實,就算他真的知道了他留學(xué)的事,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遲早要知道的,只是,還是怕出意外,萬一他給她使壞怎么辦?
“現(xiàn)在問你什么你都不回答是嗎?”
身后,響起悉索聲,而后,簡知就感覺到自己睡褲的褲管被他捋上去了。
簡知“防御系統(tǒng)”自動啟動,翻身,蜷縮起來抱緊了腿。
溫廷彥兩手沾滿了按摩油,空氣里淡淡中藥味。
“我給你按摩?!彼熘郑案夺t(yī)生又給我一瓶藥。”
“不用了?!焙喼蜒澩确畔氯ァ?/p>
“簡知?!彼蛔忠巫咏兄郑昂芏嗍虑槟闳涡远紱]有關(guān)系,治療這么嚴(yán)肅的事你也要任性嗎?”
她不是任性。
她只是,不想再把自己的丑陋暴露在他面前。
她剛受傷那時候做康復(fù),也是要每天按摩腿,他親力親為過,只是,每次他的目光從來不落在她腿上,他總是看著一旁,手指在她腿上按。
她知道,他嫌惡她滿是疤痕的腿。
他不知道的是,他這樣的嫌惡,對于她來說是更深的傷害,等于汽車再一次從她身上碾過,痛得她心肺俱裂。
五年過去,她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疤,她不愿意、也不想再重新揭開,去提醒那些她好不容易按下去的痛。
“付醫(yī)生說,還是有一點點希望的,我們再試試,好不好?”他握住了她腳踝。
她往回縮,他卻緊緊抓住了。
“就算是不辜負(fù)付醫(yī)生這樣盡心盡力,特意跑到家里來給你扎針,我們也再努力一次,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