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蹤者
“你來了。”
晚年的天道頭戴斗笠,立身于水潭中的一處石塊上,周圍平靜的的湖泊緩緩流過,背后是高不可攀的瀑布。武崧站在她的對面,微風(fēng)拂面,山頂之巔,竹林清幽沁人,可天空卻是狂風(fēng)肆虐。
“想不到過了數(shù)十年,你還記得如此約定,讓我見識一下,曾經(jīng)的打宗小貓,現(xiàn)在的實力是否配成為我的對手!”
竹葉慢慢落下,卻被湍急的水流淹沒。天道忽然向武崧出手,只見她雙腳一踏,一片一片竹葉就好像利器一樣,武崧的衣角竟被割開,他一個側(cè)閃躲開了竹葉,但天道卻早已進了他身圍,一支細竹枝劃過,強大的氣風(fēng)將武崧的臉劃出一道血痕。
“獻丑了,天道前輩。”武崧來不及擦去面上的鮮血,隨手一揮,憑空出現(xiàn)的哨棍發(fā)出一道耀眼的火光,將一條竹干劈斷。只見他單手握住尾端,稍微用力,竹干被整齊的劈成了七八份竹匹,向前一推,帶火的竹片竟是像冷箭一般朝著天道飛來。
天道肩膀略一抖動,掌中的風(fēng)浪擊退了竹葉,零零散散的帶著余燼緩緩落地。
她大喝一聲,腳邊幾塊卵石竟被擊碎,齊齊的向那位打宗弟子射去擊去,武崧持棒旋身一踢,打向一塊大石——“火判!”
石屑齊齊的和碎卵石相擊,這兩股力道沖擊之下,激起一片塵土。兩人紛紛被打退幾步,都覺得詫異。
天道再次站在水潭石塊上,短暫的交戰(zhàn)讓她感到原本緩緩流淌的血液開始沸騰,微微一笑,右掌一揚,幾道水流怵的一聲向上竄起。爐火純青的韻力和武功的加持,就連武崧所在的那一處水面也好像被什么東西壓著一樣,竟比旁邊低了一點。武崧的目光也變得凌厲非常,他一棍掃去,崩騰的火焰竟是化作雄獅著天道襲去。天道雙臂一伸,殘月法器不知何時出現(xiàn)到了她的身側(cè),水流所指,正是前方。
雄獅與水流拼個不相上下,化為灼熱的蒸汽。轉(zhuǎn)舜之間兩人又拼了上百余招,武崧忽然一個翻滾,在天道的身后出現(xiàn)。不僅如此,他單膝跪地,將一只手奮力張開,燦爛的火光如落下的紅日一般,漸漸覆蓋了山頂——
(請)
:無蹤者
“萬卒齊發(fā)!”
聽到這個招式的名稱,天道臉色微微一變,只聽聞打宗有一弟子可以使用象棋在自身韻力的基礎(chǔ)上施展奇招異術(shù),不曾想面前比自己年少的貓已經(jīng)得到了來自錄宗宗主的認可,獲得了來自他的寶物。
天道的雙手間快速結(jié)印,隨后輕輕揮手,一道如風(fēng)無形韻力布下屏罩,任武崧如何發(fā)力也無法打碎。誰知武崧借力一甩,便騰空踏去,一道火光過后,屏罩焚燒殆盡,天道和武崧均是一個凌厲的轉(zhuǎn)身,數(shù)道膽寒的氣流圍于一身,兩人各出一掌,掌法不僅迅速,韻力之強更是無可想象,更各自有有一番意境,讓人感由心生。
一掌,黯然神傷。
一掌,癡心斷腸。
“六道輪回!”
萬卒齊發(fā)的外界,剎那間被乾坤珠散發(fā)出的白金色韻光覆蓋,奔騰的氣浪團團護住二人,長約數(shù)尺,哪怕走入這一領(lǐng)域內(nèi),旁貓也根本無法近身,就連一片落葉都難以越過。
武器所致,兩人均是全力以赴。竟斗個不相伯仲。隨即兩人同時住手,因為他們都已明了,勝負已分,雖然表面不分上下,但武崧的武學(xué)純以剛猛與火焰為主,所謂剛不可久,不似陰柔武功無窮無盡,源源到來。再斗下去,勢必難以維持,但天道很清楚,那已是三百招之后的事了。強如他們,勝負已不再重要。微弱的差別并沒太大的改變。
沒有年齡的隔閡,兩只貓像是兄弟一般抱在一起,哈哈大笑。笑了一會,天道的聲音越來越低,突然間笑聲頓歇,一動也不動了。
武崧大驚,連忙呼喚老前輩,竟沒有回應(yīng)。他伸手去拉天道的手臂,一拉而倒,竟已死去。他驚駭不已,俯身看天道時,也已沒了氣息。她笑聲雖歇,臉上卻猶帶笑容,山谷間兀自隱隱傳來她生前大笑的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