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黃主任果然回來了。而且大汗淋漓,喘息不斷。跑在前面的大傻個卻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跑到了于鐵男跟前,“于姐姐,我厲害吧,他們幾個都沒有跑過我。”
于鐵男舉著兩個大拇指,“真棒,大個子。”
“渴了吧,來這兒有壺茶。”于鐵男舉給他,大個子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一旁的黃主任聲嘶力竭地喊著,“給給我給我留點。”
“啊?”大傻個喝暢快了,往下倒了兩下,一點兒都沒了,“黃主任,沒了。”
“算算了。”黃主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眼睛掃到了一旁的于鐵男,臉色愈加絕望,“于鐵男?您老人家怎么也跑出來了?你們兩位是雌雄雙煞還是哼哈二將啊,來降我來了是吧,這不是添亂呢嘛!”
蘇護士見話頭不好,連忙站起來送大個子回病房。
溫知恩道,“黃主任,我看到了她病房里的雕塑品,于鐵男很有藝術天分,如果給她更好的創造空間,也許她能成為下一個拉菲羅·蒙蒂。我想把她接出去,繼續培養。”
黃主任冷哼一聲,摘下汗珠子打濕的黑框眼鏡,露出那雙精明細小的眼睛。他一邊偷偷打量著溫知恩,一邊仔細用衣角擦拭著鏡片,“你是她的直系親屬嗎?如果你不是,那么你有什么資格接管她?當年是她媽媽親自送她過來的,我得對人家家人負責。”
“負責?”溫知恩從皮包拿出兩樣東西,“這份文件是你篡改病人資料,私自售賣病人物品,行賄受賄的一些證據。這個信封里面有兩張紙。這兩樣是我今天送給黃主任的見面禮。”
黃主任刮了刮鼻子上的汗漬,心里是又驚又怕,“溫小姐的東西我哪兒敢收啊,我只是一個治療精神病的醫生。”
溫知恩拿起那份資料,隨手翻閱著里面的內容,“黃主任沒有留意到自己的隱患沒有關系,我幫黃主任想到就好了。于鐵男的雕塑大部分都是黃主任經手轉賣,可是售賣的錢卻大部分流入了黃主任的口袋。還有于鐵男的治療記錄,很多信息都很值得推敲。如果有人將這些東西賣給媒體,我想一定會沖上金壇市熱搜頭條的。”
“可是,這不是我想看到的結果。我想打造的是一個共贏的局面。還有這個信封,黃主任您的兒子賭博輸了不少錢。信封里面是賭債欠條,還有一張支票,里面的錢足夠黃主任安心退休。”
“可是可是如果于鐵男的母親找了過來,發現女兒沒有在醫院怎么辦?“
溫知恩笑了笑,“這個不用擔心。這么多年,于鐵男沒有一條探訪記錄,未來有人探訪于鐵男也是微乎其微。即使有人預約探訪,黃主任只需給我捎句話,我自然能夠保證于鐵男第二天一定會出現在精神病院病房。”
黃主任重新戴上了黑框眼鏡,腦袋像泄了氣的皮球,耷拉在脖子上,“看來溫小姐今天就是沖著于鐵男來的,在這之前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還能說什么呢?只不過,于鐵男走之前,我還有些話要和溫小姐說。”
“好的”溫知恩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鐵男,去樓上看看大個子吧,你走了以后大個子會很想你的。”
“我知道了,黃主任。”于鐵男點了點頭,“對了,我房里那個雕塑剛剛做好,留給黃主任做個紀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