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執(zhí)著》（第2頁）

上次院里的資料出現(xiàn)了嚴重的問題，需要我們逐條細致地審核，而且時不時還會有領(lǐng)導(dǎo)突然前來視察，這無疑增加了我們的工作壓力。不是，視察個頭啊！要讓面子工程去別的地方啊喂！這樣的情況真是用友好一點的話說，就是讓我們兩個人感到無比苦惱。

于是，我和悶葫蘆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堅守在辦公室，幾乎寸步不離，直到第二天。累得實在支撐不住時，我們就只能趴在桌子上稍微瞇一會兒，到了晚上，我們更是輪流值班，確保每一份資料都能得到仔細的檢查。去年，因為某位學(xué)長的失誤，在臨近檢查之前，導(dǎo)致又重新來了一遍，于是就有一個規(guī)定——必須滴水不漏！

“子衿，你先去睡一會兒吧，這里我來頂著。”

悶葫蘆略帶疲憊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余光看了他一眼，輕輕笑了一聲。

“還是擔(dān)心一下你吧”

我可不是說笑，這家伙硬生生熬了通宵，不是我猶豫什么，而是我真的擔(dān)心這樣下去，他的身l會吃不消。

“我沒那么脆弱，你放心吧。”

聽完他的話，我心中稍感安慰，這可是他自已保證的，那就跟我沒關(guān)系了。下一秒我便向前趴在桌子上，神志逐漸被濃濃的睡意吞噬，最終完全沉入了黑暗之中。

模糊中記得，在后半夜的時侯，悶葫蘆輕輕地推了推我，我才從深淵般的夢境中勉強將破碎的神志拼湊起來，緩緩抽離出來。我從桌子前坐起身，眼睛還有些迷糊，不由自主地揉了揉，接連打了幾個哈欠后，精神才漸漸恢復(fù)過來。

“悶葫蘆，情況怎么樣了？”

“還好，剩下的資料也不多了，估計咱們再輪一輪兒的話，就能全部搞定。”

他回答道，聲音中透著一絲疲憊。

“那我”

不是，我話還沒說完啊喂！就看到他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他的呼吸聲很緩慢，嘴里還呢喃著一些模糊的話語。

“再撐一會兒……就一會兒……”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我靜靜地看著他的側(cè)臉，發(fā)現(xiàn)他的黑眼圈已經(jīng)濃重到幾乎不需要再讓煙熏妝的地步，這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他身上的負擔(dān)遠比我想象的要沉重得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記得是悶葫蘆叫醒我的。我趴在電腦前，胳膊按著鍵盤，在聊天框里打出一長串的字母。醒來的時侯，天已經(jīng)亮了。我走到女衛(wèi)生間的洗手臺前，打開水龍頭，用手接著涼水洗著臉。

“嘩嘩——”

鏡子里的我披頭散發(fā)，皮圈也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臉上還留著胳膊壓的痕跡，眼里的血絲，微微的黑眼圈，簡直不是平常的我。

我噗嗤笑出聲來，指著鏡子里的自已。我或許在笑自已的窘態(tài)，或許是完成任務(wù)后如釋重負的感慨。但直到今天，我才有了一種新的感覺——

“執(zhí)念。”

“笑夠了嗎？”

我順著聲音看去，悶葫蘆背著我站在門口，手里提溜著兩份早餐。

“我才沒有，你別笑。”

“行了，我買了早餐，有你一份。”

或許是這一件事過后，我們兩個的關(guān)系，似乎大概確實走向了正常化。

“你哪來的自信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