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千鶴這小妮子一毛不拔,只收不送,白期待了。我左手拖著盒子,右手向上打開,一只黑色的照相機靜靜躺在盒子里面。
“多謝了,千鶴。要一起去散散心嗎?”
“誰不知道你對秋天的執念?我就不煞風景了,常羲哥,一路小心。”
千鶴走了幾步,回頭沖我笑了一下,隨后便點著步調離開了。
對秋天的執念啊,說是執念,倒是有的。除去對秋天的喜愛,更多的就是對老爹老媽的紀念。我始終無法將那次意外忘卻,可由于一瞬間的沖擊,加上現場無跡可尋,這使得我對父母的死更加耿耿于懷。
“要是能找到一點線索,哪怕有一點點關聯”
可想歸是這么想,就算是找到了一點線索,茫茫人海,無異于大海撈針。一邊想著,一邊走在慎思路上,說是中雨,可雨點越來越大,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好在快了一步,在雨將變大的時侯,趕到了湖中小山的亭中。
如果說先前的雨是有人灑落了一捧珍珠,那么現在亭子外邊的雨,就是有人將一卷珠簾扯斷了。雨滴落在琉璃瓦上,就好像大弦嘈嘈,小弦切切,如珠落玉盤。
“滴滴——”
嗯?有消息?不緊不慢地從口袋掏出手機,屏幕上是文蔚發來的消息。
“老常,這次更新,可不像您的風格啊。”
“少來,要不是看你面子上,我才不更新。”
“欸呦喂,你這只鴿子,咱別咕了,不然稿費又要少一截兒了。”
“我不,你請客。”
“我吃——”
(成就:消失的檸檬)
發完消息后,我直接將手機調成了靜音,放回口袋里。仔細想想,他也算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了。
文蔚,辰山大學計算機信息工程學院大三生,說話一股京味,待人熱情,是自來熟的那種。我屬于金融學院,我倆不能說沒有聯系,只能說毫不相干。大一年,我骨折后從醫院返校,正趕上辰山市中心的圖書廣場舉辦晴天的新書簽售會,我倆在新書簽售會上認識的。
文蔚一頭短發,黑框眼鏡,顯眼的小胡子,平時只穿一件簡約的條紋襯衫和牛仔褲。他跟我一樣,也是熱愛寫作的小文藝。只不過我擅長文言,他擅長白話。我看過他寫的《在上一個春天守望》,構思新穎,別開生面,尤其是時間倒退的點子,確實不錯。
“喲!您擱這兒呢?”
“來了?”
我抬頭看著文蔚,有些無奈地搖著頭笑了笑,通時伸手接過他扔來的可樂。
“行了,回頭給你寫完,昨天剛凹完新書的開頭,讓我歇歇。”
“你的新書?就你之前說的《葬心之秋》?”
我拉開拉環,氣泡從小口噴出,裹著泡沫從罐身滑落,等到氣泡稍小時,痛快地喝了一大口。在放下手中的可樂后,我看著文蔚,鄭重地點了點頭。
“你下定決心了?我知道,這事兒可沒那么容易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