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衣裙在顫抖的指間攥出一道道褶皺。
宋晩頓了頓,拽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然后,隔著半降的車窗,望了一眼傅靳琛,“你走吧,我自己開車回去!”
傅靳琛望著她緊攥著方向盤根根泛白的纖細手指,心頭莫名一沉:“我派個自己人送你回去。”
“不需要!”
宋晩冷聲拒絕。
這時,秦拂走了過來:“傅哥哥,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說這話時,她鄙夷嘲諷的目光瞪了一眼宋晩。
然后,拽著傅靳琛朝直升飛機走去。
望著傅靳琛遠去的背影,宋晩心里憋著一股氣,硬著頭皮,發動了車子。
她左腿是假肢,她完全可以用右腳掌控剎車和油門。
以前,她開車也是這個習慣。
但是,自打裝了假肢后,許是心理問題作祟,她一握著方向盤就格外緊張。
一如此刻,車子發動后,她緊張的額頭冒汗,身體僵硬的厲害,正欲踩油門的右腳也在隱隱發顫。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踩下油門,車開出去幾十米后,在前面路口需要降速轉彎時,因為緊張,想抬右腳點剎時,卻下意識的抬起了左腳。
慌亂之間,她急忙換成右腳,猛地踩了剎車。
由于剎車踩到了底,導致車身劇烈一震,原地漂移了一下。
慣性使然,宋晩身體前傾,腦袋磕到了方向盤上。
忽然間,從未有過的憤怒和失落,一股腦涌進胸腔里。
她憤恨的朝自己的左腿狠狠砸了幾下,覺得自己真是沒用極了。
連車都開不好。
發泄完情緒后,無力地趴在方向盤上,竟是哭了起來。
即便密閉的車廂里,只有她一個人,她還是哭得隱忍又克制,像一只受了傷,躲起來舔舐傷口的小獸。
敏感又缺乏安全感。
所以,當車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拽開時,宋晩嚇得身體瑟縮成一團,抖得厲害。
正當她抬頭時,一只溫熱的大手落在她后背上,輕輕撫了撫,“阿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