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姑婆和她的未婚夫,”三叔公指著照片上的青年,“聽說也是個醫生,和你姑婆在診所認識的。可惜啊,后來你姑婆失蹤了,他也不知去向。”
林晚秋的目光停留在青年的臉上,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她翻過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娟秀的小字:“民國二十三年,于城南咖啡館,贈辭郎。”
“辭郎?”林晚秋念出聲,這個名字讓她心頭一顫,莫名地想起了狐仙。
三叔公點點頭:“那青年好像就叫這個名字,具l記不清了。你姑婆失蹤前,總把這張照片帶在身上,還常常對著照片發呆。”
林晚秋繼續翻看相冊,后面大多是姑婆的單人照,有在診所工作的,有在郊外賞花的,每張照片里,她的胸前都戴著半塊玉佩。看到最后一頁,一張素描畫掉了出來。畫的是寒潭邊的水晶棺,里面躺著一個女子,旁邊站著九尾狐,尾巴上纏著鎖鏈,畫風詭異而悲傷。
“這是……”林晚秋撿起畫,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這是在你姑婆的日記本里發現的,”三叔公嘆了口氣,“她失蹤后,診所里的人整理她的東西時找到的,就一起送回來了。誰也不知道畫的是什么意思。”
林晚秋看著畫中的水晶棺和九尾狐,突然想起狐仙說過的青丘。難道這畫和青丘有關?姑婆的失蹤,是不是也和狐仙、和借命契約有關?
“三叔公,姑婆的日記本呢?”林晚秋急切地問。
三叔公搖了搖頭:“找不到了,聽說當年送回來的時侯還在,后來不知怎么就不見了。可能是被老鼠叼走了,也可能是……”他沒有說下去,但眼中的擔憂顯而易見。
林晚秋將素描畫小心翼翼地夾回相冊,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多。三百年前的契約,爺爺的救命之恩,姑婆的失蹤,神秘的辭郎,這一切都像一團亂麻,纏繞在一起。
回到自已房間,林晚秋將玉佩從衣領里拿出來,放在手心仔細端詳。玉質溫潤,觸手生溫,內側的“晚”字被摩挲得發亮。她忽然想起狐仙說的另一半玉佩,不知那上面刻著什么字,又在何處。
夜幕降臨,林晚秋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她拿出那幅爺爺的畫,借著月光仔細觀察。畫中的雪松林里,似乎藏著什么東西,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她找來放大鏡,湊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雪地里藏著無數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少年和狐仙。
那些眼睛里充記了怨毒和不甘,仿佛在詛咒著什么。林晚秋心中一驚,放大鏡從手中滑落。原來這幅看似溫馨的畫里,竟藏著如此恐怖的秘密。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陣輕響。林晚秋走到窗邊,看到一個銀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消失在夜色中。她連忙追出去,只在門口看到一朵雪蓮花,花瓣上的露珠還未干透,帶著凜冽的寒氣。
林晚秋撿起雪蓮花,認出這是生長在海拔三千米以上的植物,在這平原地區根本不可能出現。她心中明白,這是狐仙送來的,或許是在提醒她,該履行承諾了。
手中的雪蓮花漸漸融化,留下一灘冰涼的水漬。林晚秋站在門口,望著漆黑的夜空,心中讓出了決定。她要去青丘,找到借命契約的真相,找到姑婆失蹤的原因,無論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