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七推開門,身l像是散了架,直接摔在門口的椅子上,他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冷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瘋了!你真的去了!他沒把你怎么樣吧?零件還在嗎?我的天,你要是被剁了讓成刺身,我們下個(gè)月的房租拿什么交!”雞大保像一團(tuán)炸毛的球,從柜臺后面撲騰著翅膀沖了出來,聲音又尖又利。
伍六七虛弱地?cái)[了擺手,腦子里還是赤牙最后那句話,還有那片血霧憑空消失的詭異一幕。
“大保,別吵。”他的聲音沙啞,卻透著一股劫后余生的沉穩(wěn)。
“疏寒是對的,他走了。”
“走了?就這么走了?”雞大保湊上前,像驗(yàn)貨一樣,繞著伍六七轉(zhuǎn)了兩圈,確認(rèn)他身上沒多出窟窿也沒少什么部件,這才把心放下一半。
“那個(gè)小怪物……他真有辦法?”
雜物間的門“吱呀”一聲被拉開,蕭疏寒走了出來,他臉色也有些蒼白,但眼神清亮,步履平穩(wěn),徑直走到桌邊,給自已倒了杯水,慢條斯理地喝著,仿佛剛才的驚心動魄與他無關(guān)。
“他當(dāng)然會走。”蕭疏寒放下杯子,水杯與桌面發(fā)出一聲輕響。
“‘鎮(zhèn)魔樁’是真的,《清心咒》也是真的。”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一臉困惑的伍六七。
“對于一個(gè)快要渴死的人,就算遞過去的是一杯毒酒,只要能解渴,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
伍六七猛地抬頭:“毒酒?你給他的方案有詐?”
“方案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他自已。”蕭疏寒拉開椅子坐下,黑色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伍六七和雞大保緊張的臉。
“那套功法能暫時(shí)抑制他功法的反噬,就像止痛藥,但他只要繼續(xù)修煉血魔大法,痛苦就會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到那時(shí),他對我方案的依賴,會超過對力量的渴望。”
“這套方案,本身就是鎖住他的另一條鎖鏈。”
雞大保聽得翅尖發(fā)涼,它看著眼前這個(gè)年僅十歲的孩子,那不是計(jì)謀,那是將人心與欲望當(dāng)作戰(zhàn)場,進(jìn)行著冷酷無情的推演。
蕭疏寒沒有理會雞大保的驚懼,視線落在伍六七身上。
“你和他交手時(shí),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壓力很大,感覺腿肚子發(fā)軟,很想跪下。”伍六七撓了撓頭,“不過……后來好像就沒那么怕了。”
【諸天心】的界面在蕭疏寒的意識中一閃而過。
【目標(biāo)‘伍六七’,在受到致命威脅壓力時(shí),l內(nèi)潛藏的‘柒’本能被動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