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宜溫本就不滿謝凌待阮凝玉這么好,被負雪戳中了心思,心里便更是動搖。
她自認為對阮凝玉沒有偏見,可于私,她絕對無法眼睜睜看著大堂兄就這樣被阮凝玉吸引。
堂兄是何等人物?名門謝氏的繼承人,表妹無論哪一方面都是配不上她堂兄的。
不僅如此,負雪還將謝凌從南京叫人給阮凝玉寄來了多少土產和名貴首飾的事情,一同告知給了她。
謝宜溫重力拍了下石桌,腕上的紫玉鐲差點被震碎。
謝凌對阮凝玉的好,不計回報,不計代價,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
大堂兄就連給她和謝易墨謝妙云這樣的親堂妹都沒寄來土產,可那定制的名貴蘇綢,上回堂兄的人便給阮凝玉捎來了十幾匹。
而她們這些血緣更親的堂妹,一匹都沒有!
謝宜溫可以接受謝凌對阮凝玉有男女之情,但是卻不能接受謝凌對阮凝玉的縱容這般沒有節制,沒有分寸!
何況負雪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堂兄再這樣溺愛表妹下去,誰能知道謝府百年家業會不會敗在阮凝玉的身上?
謝宜溫有些氣惱。
在她印象里,堂兄絕不是這么沒有分寸的人,相反,在她小時候,謝凌從容冷靜,深明大義,顧全大局,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為了一個女人……
再想到適才聽到嬸母的話,堂兄連阮凝玉的親事都插手了。
他的心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謝宜溫垂下了眼簾,她覺得荒謬。
謝宜溫又是謝氏嫡長女,自幼被教育著以家族利益為重,她需維護著家規,維護著正統。
謝宜溫抿唇。
堂兄究竟想做什么?!
她再想到,明明當時臨近過年,堂兄明明可以等過問年節再離開,其他去江南赴任的官員都沒有這么的著急,偏生堂兄不走尋常路……
謝宜溫細細一琢磨。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心里生了出來……
謝宜溫差點從椅子上起來,莫非,堂兄他想——?!
如果只是單純要將表妹收入房中納作妾室,堂兄不必這般運籌謀畫、步步為營,除非……他不僅僅想讓表妹當一個小小的妾。
謝宜溫臉色變白,如同被劈在了原地,不會說話了。
負雪見狀,便知自己的話有了幾分效果,“大小姐,你是謝家的嫡長女,如今大公子不在府里,正是你做決斷的時候。”
“這事,需得讓老太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