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猊
陸沉淵沒有直接去公主府,而是先回了趟家,在貨架上取幾味香料,與可兒合力做了一個簡易香囊,佩在身上,這才趕往公主府,請見元清霜。
臨近午時,西域商隊來鋪子里送貨,陸崖山忙著接待,等收完了貨,回到后院,陸沉淵已經(jīng)走了,屋子里只有陸可兒在清理殘料。
小丫頭臉色古怪,不時拿起一味香料放到鼻子前聞聞,見陸崖山進來,小嘴一癟,露出委屈的表情:“爹你偏心!”
“怎么偏心了?”
陸崖山看了一圈:“你哥呢?什么事這么急?他又挨打了?”
“沒有。”
小丫頭嘟嘴道:“哥好好的,沒挨打,他回來讓我?guī)兔φ{(diào)一種香……”
陸崖山越發(fā)疑惑:“什么香?調(diào)香干什么?跟爹說說。”
小丫頭伸手指向桌案上殘留的香粉:“就是這個。”
陸崖山心中奇怪,走近細看,拈起一點粉末放到鼻尖輕嗅,瞬間聞到一股奇異香氣,清涼淡雅,提神醒腦,不禁暗自心驚。
他本就是調(diào)香高手,一聞就知道,此香不凡!
好香!
陸崖山細聞片刻,喃喃道:“靈香草、薄荷、木天蓼、銀藤葛、醍醐油、阿末香、雪梨膏、檀香木、琥珀、麝香……還有一種,嗯……這是什么香料?有點怪。此香初嗅如嚼冰片,三息后木天蓼清氣自百會貫入,待得檀麝沉底時,銀藤葛攜雪梨甘潤徐返喉間,周身遍起松風竹露之氣,好香!可兒,這香叫什么?你哥調(diào)的?”
“誒?”
陸可兒臉色更奇怪了,歪頭道:“這不是爹你教的嗎?你只教哥哥,都不教我……”
“我什么時候……”
陸崖山話音頓住,驚疑道:“這是你哥的方子?!”
“對啊。”
陸可兒道:“這香可麻煩了,我都插不上手,只能幫他蒸木天蓼、磨阿末香,剩下的所有步驟都是哥哥自己做的,做完之后說時間倉促,只能湊合用……”
湊合用……
陸崖山眼皮一抽,問道:“方子呢?方子在哪?”
“沒有啊。”
陸可兒道:“哥哥口述的。”
陸崖山臉色微變,低聲道:“可兒,把這香料收好,午后出去玩記得帶香囊,把這股味道掩下去,記住沒?”
陸可兒明白過來:“爹,哥調(diào)的香是不是很厲害啊?”
陸崖山點頭:“此香不凡,只怕來歷不一般。女子佩此香過于清冽,男子用倒是正合適,這小子怕不是把公主府上的貢香方子偷出來了,等他晚上回來我教訓(xùn)他!在此之前,別亂用這個,萬一讓懂行的聞見,又是麻煩。”
陸可兒連連點頭:“我明白了,不過爹你放心吧,哥哥不會干這種事的,他要是有這種心思,又怎么會前幾天才當上面首?”
“呃……”
陸崖山看著小丫頭清澈的眼神,有點無言以對。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