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頭不由得咒罵起來,今兒這霉頭是一個接一個!
哪個殺千刀的推了她!她沒想替蒲察擋箭啊!
……
昏暗禪房內,案頭的香正燃的沉。
香灰‘吧嗒’一下往案上落去,一股煙氣裊裊盤旋而上,門‘吱呀’一聲自外邊推開,一道暗影閃了進來。
“主子,結束了,僅死傷些許婢仆,蒲察翁主毫發未傷,不過有位夫人被箭射中了,我們的人不是有意的,是她自己撲到了翁主跟前,這才”
“既是她自己撲過去的,便是咎由自取,不必多慮,就算人死了,閣府也有的是法子擺平。”
“是。”
那暗影話罷正欲轉身退下,卻又冷不丁被叫住了。
“知道是哪家的夫人么?”
“是榮國公府的少夫人,中丞鐘兗的千金。”
半晌沉寂,端坐于條案后的人這才緩緩擱下手頭的書冊朝立在前邊的人看去,絲縷光線透過菱格雕花窗照在他隱在暗處的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沒看錯?”
“絕無錯報,那蘭臺上幸存的女婢親口所言。”
(請)
中毒
又是半晌無話。
案前的暗影微微一動,“屬下是否……給主子惹了大麻煩?”
條案后的人將手頭的書冊又往臉跟前擋去,“無妨,你下去吧。”
暗影微微一頓,應聲往門外閃去。
一下蘭臺,鐘儀便被蒲察翁主著人攙到了其所在的東院,并請了女府醫來給她瞧傷。
傷口不大,上臂之外,不到半寸。
可那女府醫進門只瞧了傷口一眼,便登時面色嘩變。
鐘儀將她的神色全然瞧在了眼里,心頭也不禁跟著一緊。
可又不想冒然發問,便只是由著那女府醫將傷口周邊已經干涸的血塊小心翼翼處理下來,用水化了,背過身去端至條案上去瞧。
這一番動作之后,那女府醫看向鐘儀的眼神已有了些明顯的欲言又止。
“夫人,您現在,可是有渾身無力呼吸漸難之感?”府醫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從蘭臺往這院中走的時候,鐘儀就已有了這樣的感覺,可她只當是自己方才受了驚,又挪了那么重一條案,所以體力難免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