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許多人盯著,鐘儀自是不自在的很,但還是快步上了看臺往端坐正中的一人跟前走去,恭敬行了一禮。
“妾來遲了,還望翁主見諒。”
話罷,朝身后看了一眼,又看向跟前的人,“快入夏了,福記的蜜浮冰皮酥和冷金丹也都上貨了,妾記得您好這口,今兒便使了人去買了些來,
方才入蘭臺前,已經讓閣府內的府醫用銀針一一驗過了,翁主放心品用。”
這就算是免責了,畢竟今日人多手雜。
既是已被閣府府醫查驗過的東西,也就再無有心之人敢在這上頭動手腳了。
端坐正中的人將鐘儀上下打量一眼,這才示意身側的人將園香手頭的食盒接了下來,身子往后一靠,挑眉謔笑,“你倒是有心了,難為你記著我的喜好。”
而后手頭的緙絲金線團扇往右首點了點,“坐吧。”
鐘儀微微頷首點頭,落了座。
若是以前,她定然會說,這都是她婆母秦氏的心意。
可往后,這樣的話她斷然是再不會說出口了。
為他人做嫁衣,也要瞧瞧那個他人值不值得。
她一落座,外頭的人也都次的兒媳洛珠,正一臉得意的看著她笑。
而其他人,面上的神色也沒有比洛珠好多少,都是一副看笑話的神色。
這無疑是在嘲蔣延儲帶回小妾兒子逼她做妾的事兒。
京中多權貴,也多細作,各府內宅一有什么動作,只要沒有刻意摁下,一個時辰之后,便是各府皆知了。
這番奚落,鐘儀早有預料。
她揚唇一笑,卻沒有去接洛珠的話,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往臺下那兩只南客身上看去,“這樣奇異的獸,竟一點都不聒噪,令人賞心悅目,比那些個粗鄙的家雀兒不知好多少倍。”
話音剛落,便聽得一陣嗤嗤的低笑聲。
鐘儀擱下茶盞,眸光往對面瞟了一眼,只見那洛珠已是滿臉漲紅。
本以為奚落就要到此為止了,卻不想,又有人說話了。
“要我說啊,既然男人都已經把人給領回來了,也有了庶子,妹妹你也就忍下罷!不過,咱們同為女子,知道你這會兒心里頭不好受的很,你也實在不必佯裝淡定,若是想哭一哭,就盡管哭出來吧。”
說這話的是按察使向祿的兒媳婦肖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