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原本,他是想一回府就將鐘儀休出府,將自己的如夫人扶正的。
可今日一見鐘儀,他心頭竟又生出些許不舍。
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交待了。
不過眼下形勢,也容不得他自己交代了。
“孫兒拜見老祖母,拜見祖母!”
一番鬧騰,眾人的眸光只顧盯著走上前來的蔣延儲了,聽得這一聲,才都往門廊處看去。
這才發現,那兒已然站了一妙齡女子和一小男娃。
這一聲,可謂是將蔣延儲直接拉回了現實。
他也回頭朝門廊處望去,誠然,方才在見到鐘儀的那一瞬間,他確實是不舍的。
可在看到呂貞牽著他與她的兒子立在門廊處的時候,他的理智又站到了呂貞的那邊。
這個女人陪著他在南疆待了三年,雨雪風霜,她都從未有過半句怨言。
而與此同時,他的正妻鐘儀在做什么?她只是待在將軍府的后宅享譽榮華罷了。
孩子的這一聲祖母和老祖母之稱,直叫堂內人訝異不已。
“儲哥兒?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眸光在門廊下的二人和蔣延儲的身上不斷游移。
秦氏睨那呂貞一眼,也一臉肅色的看著蔣延儲,“延儲,還不趕緊說來?”
蔣延儲未立即回話,而是抬腳往門廊處走去,一手牽起蔣景玉,另一手環住呂貞往堂前走來。
“祖母,母親,你們也看到了,孩兒在南疆三年,呂貞便跟了孩兒三年,又為孩兒誕下子嗣。”
說到此處,蔣延儲側目看呂貞一眼,將呂貞的手緊緊攥在了自己的手里,斬釘截鐵道,“拋妻棄子非男兒所為,她已為孩兒誕下了長子,孩兒斷然不能讓她受委屈,孩兒孩兒得給她個正妻的名分。”
“你放肆!”老太太一掌拍在案上,茶盞碰撞的清脆聲響徹堂內。
一時,低語聲四起。
三年未見的兒子,一回來就給自己領了一個大孫子。
這讓秦氏心頭感到又驚又喜,畢竟,對于鐘儀空著三年的肚子在這榮國府享富貴她可是早就容不下了。
她眸光悄悄往一旁的鐘儀瞟去,卻未在對方的臉上看出什么明顯的神色。
不過,同為女人,秦氏很是明白,此時此刻的鐘儀,心頭只怕是自覺像吞了只蒼蠅一樣惡心。
可誰叫她自個兒不爭氣呢新婚之夜未能將男人誘到床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