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啟狂指尖在玉扳指上摩挲著,眼皮都沒抬一下。
林如婷那句“一起干掉洛凡”剛落地,他突然嗤笑一聲,仿佛早已看穿兩人心思,“干掉洛凡?你們倆現(xiàn)在自身難保,還有閑心替我操心?”
林如婷臉上的血色瞬間褪了大半,攥著衣角的手指泛白。被人當眾戳穿心思,尤其是在這種求人的場合,難堪得像被扒了層皮。
韓文浩連忙磕頭,“高總明鑒!我們是真心想合作!洛凡那小子太囂張,您遲早要收拾他,我們愿效犬馬之勞!”
“效犬馬之勞?”高啟狂終于抬眼,那雙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厲色,“你們的債窟窿填不上,連自己都保不住,拿什么跟我談合作?”
林如婷咬著牙,聲音低沉,“我們和洛凡打過不少交代,高總要除掉洛凡,我們一定可以幫上忙。
“只要高總肯先幫我們把債務清了,我們保證全力幫助高家一起對付洛凡!”
高啟狂沉默了。
指尖的玉扳指被摩挲得發(fā)亮,辦公室里靜得能聽見窗外的風聲。林如婷和韓文浩大氣不敢出,冷汗順著后背往下淌。
半晌,高啟狂才緩緩開口,“可以。”
兩人猛地抬頭,眼里爆發(fā)出狂喜。
“但有個條件。”高啟狂的聲音冷得像冰,“要是搞不定洛凡,你們倆就等著去江里喂魚。”
林如婷連忙點頭,“一定!一定!”
高啟狂揮揮手,示意他們滾。等辦公室門關(guān)上,他才拿起內(nèi)線電話,“查一下,林家那點債,讓財務直接清了。”
掛了電話,他走到落地窗前,望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河,眉頭擰成個疙瘩。洛凡……這個名字像根刺,扎在他心里好幾年了。
當年洛家倒臺,他確實推波助瀾,可這小子出獄后非但沒垮,反而把林家整得半死,連天武會都沒動他——這不對勁。
當初他動洛家,本來就是一個冒險的行為。
不過他堅信,風浪越大,魚越貴!
“不過除掉洛凡,必須想個萬無一失的法子……”他喃喃自語,指節(jié)敲著玻璃,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此時,韓文浩拍了下桌子,眼里閃著陰光,“我想到個主意。洛凡那小子,不是懂點醫(yī)術(shù)嗎?”
林如婷一愣:“醫(yī)術(shù)?那又怎么樣?”
“哼,”韓文浩冷笑,“懂醫(yī)術(shù)的人,最怕什么?”
洛凡盤算著時間,嘴角露出笑容。
林心語的傷再過幾天就好了,到時候自己和她就正式去領證,然后舉行一場大婚。
洛凡推開大門準備透透氣,原本清凈的街道上堵滿了車,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拎著行李往來穿梭,喧鬧聲差點掀翻屋頂。
隔壁王嬸正搬著板凳在門口看熱鬧,見他出來,笑著喊,“小洛啊,忘了?今天江懷大學開學!”
洛凡撓撓頭,剛想回屋,就聽見一陣引擎的轟鳴聲由遠及近。那聲音低沉渾厚,帶著股子生人勿近的囂張,把周圍的喧鬧都壓下去了。
一輛銀色的柯尼塞格緩緩駛來,車身線條流暢得像頭蓄勢待發(fā)的猛獸,陽光下,車漆閃著冷冽的光——這玩意兒,沒一個億拿不下來。
車直接停在了洛凡家門口,輪胎碾過路面的聲音讓他皺起眉。
“難道昨天那富婆這么快就找?guī)褪至耍俊彼睦镟止荆欢樕蠀s沒有絲毫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