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攔路的年輕人穿著黑色勁裝,胳膊上隱約能看到刺青的邊角,其中一個高個子直接伸手拍在保時捷引擎蓋上,“砰”的一聲悶響震得黃大濤手一抖。
“瞎開什么!沒看見路障嗎?”高個子唾沫星子橫飛,另一個矮胖子抱著胳膊冷笑:“趕緊掉頭滾蛋,欣悅酒店今天被天武會包場了,正等著迎接大人物呢?!?/p>
黃大濤連忙降下車窗,賠著笑臉想解釋,高個子已經(jīng)不耐煩地踹了車門一腳。
“廢什么話?天武會的規(guī)矩懂不懂?方圓三里都劃為禁地,別說開車,走路都得繞著走!耽誤了正事,你倆就算有十條命都不夠填的!”
矮胖子往前湊了湊,眼神像刀子似的刮過車內(nèi):“看你這車還行,別是不長眼的富二代吧?告訴你,天武會可不是你們能招惹的,趕緊滾,不然拆了你的車當(dāng)廢鐵賣!”
黃大濤的臉?biāo)查g白得像紙,握著方向盤的手全是冷汗。
天武會這三個字像烙鐵似的燙在他心上——那可是本地地下世界的龍頭,里面的人個個手狠能打,聽說最低級的會員都能一拳打斷鋼筋,更別提那些身居高位的頭目了。
前幾年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子在天武會地盤上鬧事,第二天就被人發(fā)現(xiàn)掛在跨江大橋的欄桿上,至今沒人敢查。
“哥,哥幾位通融通融……”黃大濤幾乎要從駕駛座滑下去,聲音都在發(fā)抖。
“我這就是個打工的,車上這位……這位是大人物,真的,身份貴重得很,就是來酒店辦點(diǎn)急事,耽誤不了幾分鐘……”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瞟副駕駛,見洛凡依舊閉著眼,睫毛都沒顫一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兩個祖宗,自己是一個都惹不起。
“大人物?”高個子嗤笑一聲,探頭往副駕駛瞅,“我倒要看看是什么……”
他正唾沫橫飛地拍著洛凡馬屁,副駕駛的洛凡忽然動了動手指,黃大濤立馬閉了嘴,大氣都不敢喘。
高個子往副駕駛瞅了一眼,萬一真是什么大人物,讓他過去倒也無妨。
這一看不要緊,他先是愣住,隨即爆發(fā)出一陣狂笑:“就這?你跟我說這乳臭未干的小子是大人物?”
矮胖子也探過身,看清洛凡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以及身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休閑裝,頓時笑得直不起腰。
“黃大濤是吧?我看你是被嚇傻了!就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給我們天武會提鞋都不配!”
“趕緊滾回去,別在這兒浪費(fèi)時間!”高個子臉色一沉,語氣里的嘲諷變成了狠戾,“再敢啰嗦,我現(xiàn)在就卸你一條胳膊,讓你知道天武會的厲害!”
矮胖子更是掏出腰間的甩棍,“啪”地一聲甩開,“天武會能看中的人都是能執(zhí)掌一方的梟雄,可不是這種只會躲在車?yán)镅b蒜的小屁孩。識相的自己開車滾,不然我砸爛你的擋風(fēng)玻璃!”
他們的眼神里滿是輕蔑,仿佛洛凡是什么路邊的垃圾,連正眼瞧都覺得掉價。
就在黃大濤嚇得快要癱軟時,副駕駛的車門被輕輕推開。
洛凡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走下車,清晨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卻絲毫沒減弱他身上那份漫不經(jīng)心的氣場。
他瞥了眼那兩個還在咋咋呼呼的年輕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你們說,天武會今天在等重要客人?”
高個子見他居然敢下車,頓時火冒三丈,“都知道了還不快滾?”
洛凡沒理他,只是往前走了兩步,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萬一,我就是你們要等的客人呢?耽誤了正事,你們擔(dān)待得起?”
這話一出,空氣瞬間安靜了兩秒,隨即爆發(fā)出更響亮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