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得許老太太都愣住了,然后像是看傻子一樣看向宋柔。
宋柔被她看得莫名。
“母親這般看我做什么?”
許老太太搖頭感慨:“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看你懷了這個孩子之后,連自己為數不多的腦子,也都給了這孩子了。”
宋柔:“”
說話就說話,怎么能罵人呢。
“母親難道覺得阿止還配不上六娘?”宋柔心中不滿,在她心中,她唯一的親弟自然千好萬好,不說崔姒,便是當朝公主都配得上。
“那你覺得宋止哪里配得上了?”許老太太反問她。
宋柔張口就道:“阿止才學過人,又是我宋家嫡子,將來成就必然不凡。”
許老太太又問:“那較之三郎如何,較之北燕王如何?”
宋柔一下子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一樣,卡沒聲了。
便是在宋柔心中宋止再好,再世間獨一無二,可也不能與以計謀拿下萊州、名震天下的崔三郎崔景相比,更不能與那一手撐起北燕,高高在上的北燕王相提并論。
但要她承認自己的弟弟不如人,宋柔又有些不服氣,她道:“阿止若是有機會,定然不輸三郎。”
是的,在她看來,宋止所欠缺的只是一個機會。
若是宋止能得到這個機會,肯定能做得比崔景更好。
只差一個機會啊!
為何崔家就是如此狠心,就是不給呢!
宋家可是崔家的姻親啊。
“你倒是自信。”許老太太笑了笑,“你這弟弟,要說才華確實是有的,確實也十分出色,只是可惜了,他自己拉不下臉來。”
“前些時候,三郎在羨陽城也呆了好些日子,他既然有想法,想要出人頭地,為何不親自前去問三郎?”
許老太太沒等宋柔回答,便自答道,“是因為他拉不下臉去求,覺得尷尬丟人,不過他自己覺得丟人,倒是會讓你與你母親上躥下跳,為他籌謀,真是可笑。”
在許老太太看來,宋止躲在母親和阿姐后面,讓母親和阿姐為他開路,好保住他那可笑的自尊心,實在是令人不齒。
沒有半點男子的承擔。
如此,讀書再好,才華再好又如何。
“那日在崔家門口,他分明見到了北燕王,既見主上,不禮不拜,還出言不遜,是不敬不恭,而且既有上進之心,得此機會,卻沒有把握住,未將自己的本事展露出來,實在是愚蠢。”
那日燕行川的話,崔家守在門口的人也聽見了,許老太太也知曉這宋止在北燕,恐怕不會有什么好前程。
才子又如何,北燕王他不用你,不說你只是一個還不到弱冠之年的年輕人,便是如今的謝氏一族,乃至謝方原這位名聞天下的大儒名士,北燕王說不用你就是不用你。
“不知所謂,也不知天高地厚。”許老太太這樣評價。
“這不可能,母親,便是你瞧不上阿止,也不能如此說他。”宋柔自然是不同意這些話的,“母親說這話,難道真的以為那北燕王將來會娶六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