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之看清男人的模樣,有些愣神,“齊掌柜?您怎么來了?”
齊掌柜是京城最大的錢莊“泰和號”的掌柜,年約四十,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看上去十分親切。
陸硯之曾去泰和號驗過一張萬兩銀票的真假,當時便是齊掌柜親自接待的他,自然認得。
“是貴府表小姐將在下請來的,”齊掌柜撫了撫額頭道,“在下還有事,告辭?!?/p>
說完,竟是腳步飛快的帶著小伙計跑出了陸府。
“少爺,”王??吹剿s緊行禮,“老夫人叫您過去一趟?!?/p>
陸硯之剛踏入金福院,就聽到老夫人在屋里哼哼。
他站在門口好一會兒,也沒進去。
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老夫人。
從前老夫人就說過他很多次,蘇雨柔只能做個妾室,上不得臺面,也沒有主母的威儀??赡菚r的他,鬼迷了心竅,雖然并沒有罷了沈知夏的主母之位,卻也只是個擺設罷了。
沈知夏告了御狀,他陸硯之成了全京城、甚至整個大寧第一個被休的男人。
不僅如此,沈知夏還搬空了整個陸府,讓他即丟了里子,也失了面子。
這些日子整個陸府都過得十分清苦,好容易董家送來了三千兩銀子,卻被蘇婉兒前后拿走兩千五百兩。
沈知夏在的時候,他山珍海味地吃著,綾羅綢緞的穿著,過的日子簡直不要太好。
“硯之…”老夫人喚了一聲。
陸硯之回神,“母親?!?/p>
“你可向她認過錯了?”陸老夫人躺在榻上,右腿包著厚厚的紗布,用一根布帶子掉在床架上。
陸硯之同老夫人說了那日被沈知夏拒絕的事。
“她…她不肯來?!?/p>
“無妨,”老夫人擺擺手,“過幾日便是春日宴,你聽娘跟你說……”
陸硯之在金福院待到晌午才走,路過牡丹院時,就見整個牡丹院到處都擺滿了鮮花,香氣濃得他隔著老遠就能聞到。
“她哪來這么多銀子?”
陸硯子嘟囔了一句,卻無心多管,回自己院子去思索老夫人提的事情了。
再說沈知夏,經過整整五天的努力,所有災民都在李家村住了下來。
因為院子實在不多,有些年輕的,便上山砍了些粗壯的樹干,搭了木屋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