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是偵察兵,五感比普通人要靈許多,可怎么今天格外的靈敏?都隔了這么遠了,還能不斷地聞到從另一邊傳來的幽幽香氣。
難道他的偵查技術又進步了?
就在霍團長摒除雜念,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時,突然,被子上傳來一陣動靜。
借著窗外皎潔的月光,霍儼州看到了橫搭在自己身上的一只小腳。
雖然有火墻,但霍儼州還是擔心林潯會著涼,便揭開被子,把她的腳放了回去,剛收回手不久,很快,林潯又動了。
這次不僅是腳,林潯整個人都靠了過來,手攀附著他的肩膀,好像要緊緊地抱住一般。
霍儼州只感覺那股香氣更濃了,他深吸兩口氣,正準備把林潯推開一些,突然發現她臉色不對。
他點燃蠟燭,就看到林潯眉頭緊皺,額上滿是冷汗。
“林潯?你怎么了?”
林潯做了個夢,為什么她知道這是夢呢,因為眼前的一切太過血腥了。
懸崖下,摔成碎片的火車車廂,一具具慘烈的尸體,石頭上、樹干上到處都是血,連河水都被染成了紅色,正當她準備逃離時,突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媽……媽!”
“林潯?”
睜開眼,對上霍儼州擔憂的目光,林潯這才恢復了呼吸,她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全是汗。
霍儼州倒了一杯熱水過來,遞給她,“怎么了,是做噩夢了嗎?”
林潯點頭:“我夢到了一些不是很好的事。”
霍儼州聽到了,她一直在叫呂毓芝,但沒有多想,“夢是相反的,別怕,醒來了就好。”
在一般人看來,夢確實是相反的,但林潯并不是。
她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可能是上輩子,她會頻繁做夢。這些夢中,好的不靈,但壞的那些,卻如同一個個預言一般,最快一天,最慢三天,一定會發生。
這些夢也是有限制的,她只能夢到自己或是和她特別親近的人。
她雖然和呂毓芝相處得特別好,也特別喜歡這個婆婆,但兩人才認識幾天,完全不到親近的范圍,林潯想了想,可能是因為霍儼州,兩人睡在一張床上,她的夢也受到了影響。
但不管為什么會夢到這些,林潯都無法視而不見,哪怕是陌生人,她都會想辦法去救,更別提這個人是呂毓芝,是這輩子,對她最好的人之一。
可是要怎么做呢?
夢的事太過離奇,林潯不打算和霍儼州說,一來是她無法解釋這一切,二來霍儼州肯定也不會相信。
那現在就只能靠她自己。
林潯閉上眼,開始努力的回想那個夢——
在夢中,破碎的是火車車廂,今天呂毓芝也說了,明天晚上她要坐火車回京市,那就說明,她是在回去的路上發生了車禍。
所以只要避開那輛車,提前或者推遲都行。
而火車掉下懸崖,要么是脫軌,要么是和其他火車相撞,不管是哪一種,發生事故后,這段鐵路都會封鎖,從而影響到后續的車輛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