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都泛著點兒蒼白。
見到晏南鏡和齊昀過來,他還支撐著起來,旁邊的鄭玄符見狀,伸手去攙。鄭玄符自小到大都是由人伺候,沒有伺候過人。一不留神就碰到了他的傷處,讓他臉色更蒼白了幾分。
鄭玄符聽到他壓低的吸氣,頗有些手腳無措的站在一旁。見到楊之簡過來,幾乎拿求救的眼神瞅著他身旁的晏南鏡。
比起沒見面幾次的楊之簡,鄭玄符更覺得晏南鏡好親近。
晏南鏡對他點點頭,轉(zhuǎn)頭看到齊昀的面色,頓時也吃了驚,“昨夜明明不是這樣。”
說著她忍不住去看他的手臂。
因著手臂上有傷,所以齊昀也只套了個內(nèi)袍,外面披著厚實的冬袍。衣襟虛虛的攏著。明明身量高挑的人,裹在寬大的袍服里,清顴了許多。
楊之簡暼了她一眼,點點頭讓她安心,然后坐下來替齊昀看了看。
鄭玄符這次難得沒有擺臉色,而是老實在一旁看著。
“還是失血過多。”楊之簡叮囑,“這事說小也不小。郎君必須要休養(yǎng)。”
“他這樣,是不是要喝湯藥?”
昨夜里白宿送過湯藥,但是那藥齊昀喝下去,今日看著也沒太多的效用。
當然要喝,但是這兒也沒有藥材。昨夜用的用來止血的馬勃,還是因為防備平日里有磕碰準備的。除了這個之外,實在是沒別的。
“我會讓人去準備。”楊之簡道。
“勞煩使君了。”齊昀說著,低頭拳頭壓在嘴唇上低聲咳嗽。
晏南鏡聽著,想起昨夜他的確光著半邊的膀子好久來著。
這個天的確一個不慎容易得風寒。
只是他才失血,催血運行的熱湯都不能用。害怕止血的傷口又出其他的差錯。
楊之簡讓白宿把帶回來的熏爐拿過來,給放到齊昀被衿里。免得風寒進一步加重。
齊昀對此不在意,他和楊之簡說起另外一件事,“出荊州的事,恐怕是迫在眉睫了。”
蒼白的臉上浮出憂愁,“既然已經(jīng)有人找上門,恐怕我們二人在此已經(jīng)被人知曉了。倘若再在這兒呆下去,恐怕會牽連到使君。”
他情緒飽滿熱烈,眼里全都是真摯。看不到一絲虛假。
晏南鏡頗為佩服,看上去明明虛弱的人,卻能有這么高昂的情緒。一般受傷生病的人,別說和他這樣,就算是多說幾句話都氣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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