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神態自若,說的道理一套一套的,一如她解決退婚事宜,敢說敢做,直截了當。
這也是賀衍所欣賞的地方,只覺得她的特別,就像謎一樣,想了解她豐富的內心深處。
他見她落落大方,便也克制地穩下心境,俯身問道:“我早上說過的你忘了?并沒說你影響我睡覺和起床,你遵照自己的心意生活,我們結婚不必拘束。”
蘇麥麥臉一紅,想起來,他說的是:抱了就抱了吧,都結過婚了。
這句話的意思,莫非有在暗示?還是說抱不抱都不影響他——難怪是全篇禁欲的大佬啊,在部隊時專注事業,轉業后仍搞事業,他對這些世俗是沒感覺的。
是蘇麥麥以己私欲度君子之心了。
靠近了的大佬襲來壓迫感,他本是一群腎上腺素很濃烈的群體,尤其是他這般線條清健俊朗的,蘇麥麥怕的是自己扛不住。
她眨了眨眼,說:“那怎么好呢?孤男寡女抱在一起容易出事,就算你對我沒感覺,我對自己也不放心。還是搭個枕頭吧,安全距離。”
賀衍見她堅持,也就不說什么。扶正他外面的一顆枕頭,肅著臉問她道:“這就是你對陶大姐歸納的,我‘講分寸’了?”
蘇麥麥保持鎮定點頭:“算是吧,英氣凜然臨‘危’不‘亂’的軍人。”
一頂大帽子呱當扣下。
……
賀衍尊重她,于是扯了電燈的拉線開關,正色道:“小麥同志,不管其他事項如何,我求婚時和今天上午說的所有話,每一句都是真誠的。對這場婚姻我會用心呵護和經營,等到你點頭認可的那天。”
話畢他在黑暗中也躺了下來。
蘇麥麥緊了緊呼吸,似乎有點沒聽懂,什么叫等到她點頭認可的那天,認可什么……她也是奇怪,估計穿書前太卷了,一躺到這炕頭上就犯困。
大約北疆怡爽的夏末季,就很適合舒展筋骨入眠吧。
賀衍側躺向外,硬朗脊背抵著枕頭:“我馬上要去九旅出趟短差,估計得近一禮拜。你一個人在家如果不適應,我就讓二姐多待幾天再走。出發前我給你留個電話號碼,有事就去供銷店里給我打,就算別人接到,我也會給你回過來。”
“水缸我會灌滿,另外再挑兩桶你備用。如果用完了,就用自行車去洗衣池那邊自來水管接,別用手提。”
他年齡比她大七歲,在他看來這還是個需要照顧的小姑娘。既嫁給了
自己,就要護及周全。
蘇麥麥眼皮子打架,爽落道:“放心吧,請賀副團努力工作,我會吃飽喝足,精神飽滿,在后方默默支持你。”
賀衍卻聽說,別家的媳婦若知道丈夫第二天要出差,難免-流露出別扭的依依不舍小情緒。
雖然她和旁人不同,暫時沒把婚姻當真,卻也想知道自己把她一個人留在部隊大院里,她會是副什么樣的表情。
結果仰起頭一看,女人已經把臉抵著枕頭睡過去了。
他不由想起昨晚被她腦袋拱著xiong膛的酥柔感……做她的枕頭真榮幸。
男人目光凜冽,扯唇一笑,也掀被子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