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屁馬芹!”廖娟摸著發紅的腳踝骨,立刻唾罵起來:“整個軍屬大院就允許你家雞生白皮蛋啊?別家雞生下來就大逆不道了?雞干部給你家騷-母雞開白蛋條子了?憑啥你說是就是!記者你來得正好,你來說!”
這個……
蘇麥麥仔細地瞥了瞥廖娟的雞籠子,又仔細地瞥了瞥馬芹的雞籠子,悄悄地示意陸韜看去。
——馬芹的雞籠子鋪的是木屑刨花,而廖娟鋪的是麥草,不確定平時誰家偷的誰家,但今天廖娟雞籠子里的幾顆蛋,的確還沾著幾片木屑呢。
不過看著兩位家屬的陣仗,蘇麥麥沒強出頭,還是讓陸韜來說吧。
陸韜會意,于是走去廖娟雞籠子,把帶著木屑的雞蛋掏了出來,還給說明了理由。
好家伙,馬芹頓時腰桿挺直了:“看誰不要臉,這下證據確鑿了吧!”
這邊廖娟氣不過,連帶著看陸韜記者都遷怒了起來:“咋的,也就是平時你偷我家蛋偷多了,我今天才拿了兩顆過來。別以為今天是我干的,你平時就少干了?這位記者也是,要你多管啥閑事啊,吃飽了撐得……”
剛剛還催著陸韜和小蘇秉公判斷呢。
“人證物證俱在,少他嗎扯這些,你,廖娟你得當著所有人面給我賠禮道歉!”馬芹據理力爭。
話音未落,氣得廖娟端起旁邊的尿盆子,就照馬芹這邊潑了過來。馬芹也不甘示弱,轉身飛奔廚房,端出來一缸子酸餿水。
媽呀,趕快跑,遠離是非之地!
蘇麥麥護著懷里寶貴的臭豆腐,趕快拉扯陸韜的袖子,往機關單位方向跑開了。一群看熱鬧的家屬和孩子們也匆忙推推搡搡著,作鳥獸散,生怕沾到了亂潑的額屎尿酸餿。
到了分報社的辦公室,才看到陸韜因為倉促奔跑,不知道被什么刮著了,手面上一道滲血的口子。
衣擺上還濺有幾滴是尿或餿水的污點子,看來陸韜剛換洗的軍裝又得脫下來了。陸韜直慶幸:“剛才那廖嫂子拽住我,要不是小蘇你扯了我緊急跑,尿盆子怕扣我臉上,可不止這幾滴!”
還好還好,低頭瞅瞅,罐頭瓶子里裝的臭豆腐完好無損。
六旅家屬院的戰斗力啊,馬妹花來了都得叫聲前輩。蘇麥麥出于同事道義,又陪他去了趟衛生所。
小蘇嫂子,咱賀副團長特……
今天周六,衛生所里的值班護士正好是徐麗。徐麗穿著白大褂,頭上戴綠色軍帽,正中一顆五角星紅心閃閃。
徐麗看到蘇麥麥和陸韜并排走進來,顯然很驚訝。陸韜她還算認識,是軍區分報社的記者,之前有打過交道。但小蘇嬸子怎的也穿上
了軍裝,xiong前掛著一臺相機和他站在一塊呢?
自從戰術演練開始,徐麗和賀辭瑯就都跟隨六旅大部隊去了演練基地,蘇麥麥已經一個多月沒見著他們。
徐麗曬得黑了些,不過臉色卻紅潤有光彩,想來按照原書里的劇情,她和賀辭瑯在這段時間里的戀愛關系已經突飛猛進了。
徐麗詫異道:“小蘇嬸子,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和蘇麥麥年紀差不多,但她既然與賀辭瑯談對象,也就順著男朋友的稱呼來叫了。
演練結束這些天,徐麗工作還挺忙的,平時吃飯都是賀辭瑯打了送過來,兩人要么坐在樹底下吃,要么在衛生所的辦公桌一塊吃,很少去食堂。同事都取笑他們“還不趕快打結婚報告,都膩歪成這樣了。”徐麗每每嗔怪賀辭瑯黏人得緊,賀辭瑯則大言不慚任由人們知道她是自己對象,知道的人越多他心里才越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