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念出了幾個護士的名字:“那天孟姐和我剛好都請假了,我去考個試,邱小芳和小嚴臨時過來頂的班。如果我在的話,現在還能幫你澄清一下,早知道硬撐著忍忍了,沒準也就不會丟失膠卷。”
果然有邱小芳!
但這種照片不好在部隊里洗,想要洗出來,只能拿著膠卷外出去洗。
來去取照片挺麻煩,按照連隊的條例,戰士外出到市區都得打報告,去鎮上則不必,而間隔頻繁的外出也不被允許。
能在這么短時間內先把照片洗好,混在通信連統一寄出去,那么估計是在鎮上洗的。
蘇麥麥寬慰了徐麗幾句,又措辭道:“報社我幾個同事沒有拍照誣陷的動機,先排除掉。對了,你們衛生所的護士里,誰有老鄉或者熟人在通信連?還有,最近誰連續去過兩趟鎮上,你知道嗎?”
小蘇嬸子的問題很委婉,但徐麗立時也聽出了引申的含義。既然報社排除,剩下的首要考慮自然就是衛生所了,而且衛生所剛剛也丟失了一卷膠卷,這就更叫人起疑。
沒想到一個電話短短幾分鐘,小蘇嬸子這么快就能把線索串聯起來。徐麗忽然也覺得有道理,從衛生所的一側辦公窗的方向望過去,正好能看到食堂的大門口。
如果真這樣的話,就不知道是誰如此歹毒了!不僅誣蔑小蘇嬸子清譽,還拖累全體護士小姐妹擔責。
可惡,害得徐麗在老政委的家中,也被三叔說得那么尷尬。
徐麗連忙道:“好像有幾個的老鄉在通信連,不過誰去了鎮上這我得先問一問。如果懷疑背地里使壞的人在衛生所的話,我最好私下找同事探探口風。”
徐麗是原文女主,自然有些聰明在身上,交給她打聽還是放心的。
果然等到傍晚,徐麗就把查到的消息,打電話過來告訴蘇麥麥了——前些天小梅、邱小芳、大蘭子都去過鎮上,具體去了幾回不太清楚。小嚴和邱小芳則都有老鄉在通信連。
蘇麥麥頓時有譜了。她倒是一點都不擔心解釋清楚,她還有當天和賀衍在演練基地的照片作證呢,這屬于光明正大的工作,身正不怕影子斜。
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暗中算計的人揪出來,她心里已經知道該怎么做了!
周四上午,蘇麥麥就抓緊去了一趟二奎鎮。柳樹鎮上她打聽過,沒有照相館,柳樹鎮主要就是因毗鄰幾個軍區駐地而建的中轉小鎮,招待所和飯館子是主要營生方式,二奎鎮上則有兩家照相館子。
蘇麥麥深知自己容貌的辨識度,如果哪家照相館洗過照片,看到她大概能認得出來。
她先去了一家,假意問老板照片洗出來沒有。
老板瞅了她一眼,說沒洗過她照片,是不是記錯地兒了。
蘇麥麥便轉而去了另一家,這間照相館比較小,位置也沒上一家好找。老板是個有點駝背的中年人,從蘇麥麥一走進去,他立刻就打招呼道:“同志又來洗照片啊?上回你們護士姑娘代洗的照片拿回去了,還滿意不?”
護士姑娘?看來自己猜的方向果然對了。
蘇麥麥假裝自然而然的:“老板大哥,你還記得給我洗過照片?我本人都沒自己來這。”
她聲音柔潤動聽,在這冬季草場枯干的北疆,宛如春天的清泉一樣流淌而過。
被親切叫作“大哥”的老板心情很好,又說道:“當然記得了,你和一個相貌堂堂的男干部搞對象嘛。你們護士同事說你是軍花,不好意思在部隊大院里洗,讓她拿來我店里代洗。還多洗了兩套,說是留著備用,留作紀念。快退伍了才談的戀愛,的確難得,我這人記性好,洗一次就記得了。”
呵呵,不僅洗了,還洗了好幾套備用,這是想搞幾次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