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烽火與醉語（第3頁）

將軍好興致。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羋姜不知何時也上了城墻，手中捧著一個小陶罐。

解酒湯。她將陶罐遞給姬桓，明日還有殘敵要清理，別誤了正事。

姬桓接過陶罐，兩人的手指不經(jīng)意相觸，又迅速分開。湯藥苦澀中帶著甘甜，一如他此刻復(fù)雜的心情。

今天他們的話，你別往心里去。姬桓盯著遠(yuǎn)處的山影說道。

羋姜輕笑：將軍是指哪些話？是說您配得上我，還是我配得上您？

姬桓被這直白的反問噎住，半晌才憋出一句：都有。

月光下，羋姜的側(cè)臉如玉石般瑩潤。她望向遠(yuǎn)方，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若我說我并不反感這種說法呢？

姬桓心跳如鼓，正欲回應(yīng)，城下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傳令兵飛馳而至，高喊著：緊急軍情！

兩人匆忙下城。傳令兵單膝跪地，呈上一封火漆密信：丞相急件！

姬桓拆開一看，面色驟變：姬楠向大王進(jìn)言，說我功高震主，有意擁兵自重！大王命我即刻交出兵權(quán)，回靈壽述職！

陷阱。羋姜斬釘截鐵地說，你若回去，必死無疑。

姬桓攥緊密信，指節(jié)發(fā)白：抗命通樣是死罪。

將軍！又一名士兵慌慌張張跑來，不好了！兵器庫新到的刀劍，有一半還沒上陣就斷了！工匠說說有人篡改了青銅配方！

羋姜聞言臉色大變，拔腿就往工匠營帳跑。姬桓緊隨其后，心中不祥的預(yù)感越來越強(qiáng)。

工匠帳內(nèi)，幾位老師傅正對著一堆斷裂的兵器唉聲嘆氣。羋姜撿起一把斷劍，仔細(xì)檢查斷口。

錫含量太高了。她眉頭緊鎖，青銅過脆，根本不能用于實(shí)戰(zhàn)。

不可能啊！老工匠急得直搓手，我們都是按祖?zhèn)髋浞?/p>

羋姜突然打斷他：最近有誰接觸過配方？

老工匠思索片刻：除了我們幾個老家伙，就只有對了，半月前姬楠大人派來個年輕工匠，說是學(xué)習(xí)觀摩

姬桓與羋姜交換了一個眼神。事情已經(jīng)很清楚了——姬楠不僅要在朝中陷害他，還要讓他的軍隊(duì)失去戰(zhàn)斗力，任由敵軍屠戮。

將軍，現(xiàn)在怎么辦？親兵們焦急地問。

姬桓深吸一口氣，讓出了決定：全軍戒備，暫不回靈壽。派快馬秘密聯(lián)系老丞相，告訴他這里的情況。

待眾人領(lǐng)命而去，羋姜拉住姬桓的衣袖：你這是在抗命。

我知道。姬桓苦笑，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將士們拿著劣質(zhì)兵器送死。

月光透過帳布，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羋姜突然伸手撫上姬桓的臉頰：無論你讓什么決定，我都會幫你。

姬桓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彼此掌心的溫度。在這風(fēng)雨欲來的時刻，兩顆心前所未有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