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掀開,一、二、二,五點小。
刀疤強的刀疤跳了跳,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小弟們的笑聲停了,一個個摩拳擦掌地盯著蕭宇。
“
賭術大賽的邀請函
陽光透過養老院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蕭宇踩著木梯修窗戶,螺絲刀在手里轉得飛快,后背結痂的傷口被動作牽扯著,傳來一陣細密的疼。張婆婆端著涼茶站在底下,絮絮叨叨地念叨:“慢點喲阿宇,那窗戶幾十年的老骨頭了,不急著修……”
“咔嗒”一聲,最后一顆螺絲擰緊,蕭宇從梯子上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好了婆婆,這下刮風下雨都不怕了。”他接過涼茶一飲而盡,玻璃瓶壁上的水珠順著脖頸滑進衣領,帶來一陣清涼。
手機在褲兜里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一串陌生的號碼。蕭宇走到走廊接起,聽筒里傳來的女聲清亮得像冰鎮酸梅湯:“喂,是蕭宇嗎?”
“林小姐?”蕭宇有些意外。那天雨夜一別,他本以為不會再有交集,那張印著梔子花香的名片被他壓在枕頭下,連小胖都沒告訴。
“是我,林婉兒。”她的聲音帶著笑意,背景里隱約有鋼琴聲流淌,“你的傷口怎么樣了?我讓保鏢去問過刀疤強,他說沒敢再找你麻煩。”
蕭宇愣了愣,沒想到她還特意管了這事:“已經結痂了,謝謝關心。那天的事……也多謝你。”
“舉手之勞。”林婉兒輕笑一聲,鋼琴聲突然停了,她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其實今天打電話,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或者說,給你一個機會。”
蕭宇靠在斑駁的墻壁上,指尖無意識地摳著墻皮:“林小姐請說。”
“我爺爺下周六要舉辦一場賭術大賽,就在萬利酒店的主賭場。”林婉兒的聲音里帶著期待,“參賽的都是港澳兩地的高手,冠軍能拿到五百萬獎金,還能成為萬利集團的特約顧問。那天在地下賭場看你玩百家樂,感覺你對牌局的敏感度很特別,有沒有興趣來試試?”
蕭宇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收緊,心臟“咚咚”跳得像要撞碎肋骨。五百萬獎金?萬利集團特約顧問?這些詞匯像煙花似的在他腦子里炸開。他從小在澳門的窮街陋巷長大,最大的夢想就是賺夠錢給養老院換個新空調,五百萬對他來說,是連讓夢都不敢想的數字。
但理智很快壓過了沖動。他清楚自已那點能耐,不過是靠著過人的觀察力和運氣贏了幾把,真要跟職業賭徒比,恐怕連
暗流涌動的賽前夜
萬利酒店的夜景像打翻了的珠寶盒,霓虹燈在海面上鋪成流動的光河。蕭宇站在1808房的落地窗前,手里捏著那枚象牙骰子,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豪車和攢動的人群,心里卻像壓著塊濕漉漉的海綿,沉甸甸的發悶。
桌上攤著林婉兒送來的參賽選手名單,三十二個名字旁都標注著擅長的賭術門類。陳子昂的名字后面寫著“骰子撲克”,旁邊還附著一行小字:“連續三年蟬聯港澳骰子邀請賽冠軍”。蕭宇指尖劃過那行字,想起下午陳子昂疊成塔狀的三個六,骨節不由得微微發緊。
“叩叩叩——”敲門聲突然響起。
蕭宇警惕地收起名單,走到門口通過貓眼一看,竟是小胖背著個鼓鼓囊囊的背包站在外面,臉上還沾著蛋糕奶油。他連忙開門:“你怎么來了?養老院不忙嗎?”
“張婆婆讓我給你送換洗衣物,順便……”小胖擠進門,獻寶似的打開背包,里面塞記了面包、鹵蛋和兩瓶可樂,“給你補充能量!明天比賽要贏錢哦!”他突然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我剛才在酒店大堂聽見兩個穿黑西裝的人說話,說要‘搞定那個叫蕭宇的小子’,是不是陳子昂要使壞?”
蕭宇心里一沉。他早覺得陳子昂看自已的眼神不對勁,沒想到對方動作這么快。“別瞎說,可能是你聽錯了。”他嘴上安慰著,心里卻警鈴大作,“你今晚住哪?”
“林小姐給我開了隔壁房!”小胖得意地晃了晃房卡,“她說我是你的‘幸運吉祥物’,必須跟著來!”
看著小胖興奮的樣子,蕭宇到嘴邊的擔憂又咽了回去。他幫小胖把背包里的東西拿出來,突然摸到個硬邦邦的東西,掏出來一看,竟是個巴掌大的桃木符,上面用朱砂畫著歪歪扭扭的符號。“這是什么?”
“張婆婆求的平安符!”小胖趕緊說,“她說賭場陰氣重,讓你揣在身上辟邪。”
蕭宇把桃木符塞進襯衫口袋,指尖觸到符紙粗糙的紋理,心里莫名踏實了些。他剛想叮囑小胖別亂跑,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明晚初賽小心,有人在骰子里動了手腳。——一個朋友”
發信人沒有署名,蕭宇盯著屏幕看了半天,后背漸漸沁出冷汗。這會是誰?是林婉兒派來提醒的,還是別有用心的圈套?他抬頭看向窗外,夜色濃稠如墨,仿佛有無數雙眼睛正躲在暗處窺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