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組晉級者:蕭宇!”
蕭宇長舒一口氣,剛想走下臺,卻被裁判叫?。骸罢埳缘?,陳少請你留步。”
他回頭一看,陳子昂正站在3號臺前,臉色陰沉地盯著他。剛才陳子昂的比賽并不順利,雖然靠著扎實的功底以十五點晉級,但明顯不在狀態(tài),右手摸鼻子的頻率比平時快了一倍。
“蕭先生的骰子術(shù)真是讓人佩服?!标愖影浩ばθ獠恍Φ卣f,“不如我們切磋一下?就比單局最高點數(shù),敢不敢?”
臺下頓時響起起哄聲,記者們的鏡頭紛紛對準兩人。蕭宇知道這是故意刁難——陳子昂的疊骰術(shù)堪稱一絕,單局比點數(shù)自已毫無勝算。但他更清楚,這種時侯退縮,只會讓人看笑話。
“切磋可以,但得加點彩頭?!笔捰钇届o地說,“如果我贏了,你把去年贏那位老賭徒的錢還給他家人。如果我輸了,自動退出比賽?!?/p>
陳子昂沒想到他會提這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你找死!”
“怎么?不敢了?”蕭宇直視著他的眼睛,“還是怕輸?”
“好!我跟你賭!”陳子昂被激怒了,抓起骰盅晃了起來。骰子在他掌心仿佛有了生命,旋轉(zhuǎn)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乎聽不見。他猛地扣下骰盅,冷笑一聲:“三個六,十八點!你敢接嗎?”
掀開骰盅,三粒骰子果然疊成金字塔狀,頂面都是六點。臺下掌聲雷動,陳子昂得意地揚起下巴,仿佛已經(jīng)勝券在握。
蕭宇看著那疊骰子,突然笑了。他想起父親說過:“疊骰是炫技,卻不是最穩(wěn)的點數(shù)。真正的高手,贏在恰到好處。”他拿起自已的檀木骰盅,沒有用復(fù)雜的手法,只是輕輕一搖,然后穩(wěn)穩(wěn)扣下。
“我不用十八點?!彼卣f,“十七點就夠了?!?/p>
骰盅掀開的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三粒骰子沒有疊在一起,而是并排躺著,兩個六點和一個五點,不多不少正好十七點。更令人驚嘆的是,那粒五點的骰子邊緣,剛好壓住了桌布的一道紋路,仿佛被精確計算過一般。
“十七點確實夠了。”林正雄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從評委席站起身,目光如炬,“疊骰雖難,卻失了分寸。賭術(shù)的最高境界不是追求極致,而是懂得克制。蕭宇這一局,贏在‘穩(wěn)’字?!?/p>
陳子昂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死死盯著蕭宇,眼神里充記了不甘和怨毒。蕭宇卻沒看他,對著林正雄微微鞠躬,然后轉(zhuǎn)身走下臺。
剛走到后臺,小胖就撲了上來,激動得語無倫次:“宇哥你太厲害了!那個陳子昂臉都綠了!”林婉兒也笑著走過來,遞給他一瓶水:“我就知道你可以!爺爺剛才在評委席說,你的節(jié)奏感是他見過最好的?!?/p>
蕭宇接過水,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兩人都像觸電似的縮回手。林婉兒臉頰微紅,剛想說什么,突然臉色一變,拉著蕭宇往旁邊躲閃。
“砰!”一聲悶響,剛才蕭宇站著的地方,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碎裂的花盆,泥土濺了一地。一個清潔工打扮的人低著頭匆匆離開,蕭宇卻瞥見他袖口露出的青龍紋身——那是刀疤強的人!
“他們怎么敢在這里動手?”林婉兒又驚又怒,立刻對保鏢說,“查!給我查清楚是誰干的!”
蕭宇看著那碎片,心里卻一片冰涼。刀疤強只是小嘍啰,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他抬頭看向賽場方向,陳子昂正被一群人簇擁著離開,背影囂張而決絕。
“看來有人不想讓我繼續(xù)比賽?!笔捰钗站o了拳頭,掌心的桃木符硌得生疼。
林婉兒擔憂地看著他:“要不……你先退賽吧?安全最重要。”
蕭宇搖了搖頭,目光堅定:“我不會退賽的?!彼粗滞駜旱难劬ΓJ真地說,“不僅為了獎金,也為了不讓那些耍手段的人得逞?!?/p>
夕陽透過后臺的窗戶照進來,將兩人的影子拉長。蕭宇知道,初賽只是開胃菜,真正的危險和較量,還在后面。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仿制骰子,又看了看手中的檀木骰盅,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前路多險,這場賭局,他必須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