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遲嘆了一聲,收好手機,眼前簾子忽地被人拉開。
他抬頭就對上了江念慈淡漠的眼,一時竟不知說什么好。
江念慈倒是平靜,面色如常地給他檢查了一下:“傷口有點大,要縫針。”
公事公辦的態度,仿佛面對的只是個普通患者。
顧昀遲別開眼,只嗯了一聲。
感覺到她冰冷的手撫過額頭,一陣入骨的刺痛,顧昀遲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江念慈頓了頓,終于問道:“怎么弄得?”
顧昀遲隨口道:“醫鬧。”
江念慈嗤笑一聲,漫不經心道:“法醫也有醫鬧?”
顧昀遲詫異抬頭,見她一臉平靜,心口頓時一陣憋悶。
他聲音冷了下來:“法醫也是醫生,和你們沒有區別。”
卻見江念慈淡漠地收回手:“這幾天不要落水,三天后來拆線。”
她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回頭說道:“我還沒下班,你先自己回去。”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顧昀遲欲言又止。
真替從前的自己感到不值,他想。
醫院里人潮涌動。
顧昀遲等心情恢復就準備離開。
離開時,經過門診部。
卻看見宋景拿著飯盒進了江念慈的辦公室。
顧昀遲掃了一眼便準備離開,他身后的護士們也看見了這一幕,感嘆著:“宋醫生和江醫生可真配啊。”
“江醫生不是有老公嘛,聽說還是個法醫。”
顧昀遲緊攥住手。
又聽護士說道:“拜托,江醫生轉到我們醫院都快三個月了,你有一次在她嘴里念過她老公的名字嗎?沒有吧。”
顧昀遲精神不振的回到家,畢竟被砸了個滿頭紅。
法醫鑒定中心也因此給他又放了幾天假。
簽字吧。”
他眼底閃過一絲自得:“不像我們做醫生的,每天都在和死神搶人……”
顧昀遲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他猛地一扯,將報告攥回手里。
這才冷聲道:“你是醫生,我是法醫,大家各做各的事,少評頭論足。更何況,高貴的是救死扶傷,又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