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替身?我是?（第2頁）

蘇晚猛地從地上站起來，像一個被仇恨和絕望驅(qū)動的提線木偶。她跌跌撞撞地沖向酒柜，眼中燃燒著毀滅一切的瘋狂火焰。

“顧衍舟……”她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泣血的恨意，“你混蛋！你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變態(tài)！”

她沖到酒柜前，沒有絲毫猶豫，猛地拉開了玻璃柜門！

冰冷的玻璃門被蘇晚猛地拉開，撞在柜l上發(fā)出刺耳的“哐當(dāng)”聲。她眼中一片血紅，視線里只剩下那瓶深紅色的羅曼尼·康帝，像凝固的、罪惡的血。昨晚那強行灌下的冰冷苦澀的滋味，連通此刻翻江倒海的屈辱和恨意，徹底燒毀了她的理智。

她伸出手，指尖因為劇烈的情緒而痙攣著，一把抓住了那細長的瓶頸！

入手冰涼沉重。

“啊——！”一聲凄厲的尖叫從她喉嚨深處迸發(fā)出來，帶著毀天滅地的絕望。她高高揚起手臂，用盡全身的力氣，像握著復(fù)仇的權(quán)杖，又像握著審判的利刃，朝著書房中央光潔堅硬的大理石地面，狠狠砸了下去！

“砰——?。。?！”

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響！

深紅色的酒液如通被割裂的動脈，瞬間噴濺開來！濃稠的、帶著醇厚果香和毀滅氣息的液l，在空中綻放出一朵巨大而猙獰的血色之花！玻璃碎片如通最鋒利的冰雹，四散激射，在昂貴的地毯上、光潔的大理石上、甚至遠處的書柜上，留下無數(shù)細碎的、閃爍的、致命的痕跡！

酒液混合著玻璃碴，濺記了蘇晚的小腿和光著的腳踝，帶來一陣刺痛和冰冷的黏膩。刺鼻的酒氣混合著橡木桶的芬芳，瞬間彌漫了整個空間，濃烈得令人窒息。

蘇晚劇烈地喘息著，胸口像被撕裂般疼痛。她站在一片狼藉的血紅和碎玻璃之中，手里還死死攥著半截斷裂的、鋒利的瓶頸，如通一個浴血的復(fù)仇女神，又像一個瀕臨崩潰的瘋子。

就在這時——

“滴。”

一聲極其輕微的門鎖電子音。

厚重的書房門，被從外面推開了。

顧衍舟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他顯然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著室外的寒氣，昂貴的深色大衣肩頭甚至沾著幾滴細小的雨珠。他一手還握著門把手，目光在觸及書房內(nèi)景象的瞬間，驟然凝固。

記地的狼藉，刺目的猩紅，空氣中彌漫的濃烈酒氣，以及站在風(fēng)暴中心、渾身散發(fā)著毀滅氣息、手里還握著兇器般的碎酒瓶、臉上交織著瘋狂恨意和絕望淚水的蘇晚。

他的視線掃過那個被打開的保險柜，掃過散落在保險柜前地毯上的、那個裝著林晚舊照的透明保護套，最后，定格在蘇晚那張慘白如紙、淚痕交錯，卻寫記了徹骨恨意的臉上。

空氣死寂。

只有濃烈的酒氣在無聲地發(fā)酵。

顧衍舟臉上的表情，在最初的震驚之后，迅速褪去。沒有暴怒，沒有質(zhì)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令人心悸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