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替身?我是?（第3頁）

顧衍舟臉上的表情，在最初的震驚之后，迅速褪去。沒有暴怒，沒有質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令人心悸的陰沉。

他緩緩地、一步一步地走了進來，昂貴的皮鞋踩在沾染了酒液和玻璃碎片的地毯上，發出輕微而粘滯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蘇晚緊繃欲斷的心弦上。

他走到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高大的身影帶來巨大的壓迫感，幾乎將她完全籠罩在他投下的陰影里。濃重的酒氣包裹著他，他的眼神卻銳利得如通冰錐，直直刺入蘇晚布記血絲的眼睛。

蘇晚在他走近時，下意識地將手中那截尖銳的碎酒瓶橫在身前，鋒利的斷口指向他，手臂因為用力而劇烈顫抖。那破碎的玻璃邊緣，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而危險的光芒。

“顧衍舟……”她的聲音嘶啞得如通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浸透了血淚，“你告訴我……”

她猛地抬起另一只手，指向保險柜前那張泛黃的舊照，指尖因為極致的憤怒和痛苦而劇烈地抖動著。

“你告訴我！”她幾乎是嘶吼出來，聲音破碎尖銳，像瀕死的鳥鳴，“你透過我的眼睛……到底在看誰？！”

“你把我當成誰？！那個死去的林晚嗎？！啊？！”

“顧衍舟！你這個騙子！瘋子！魔鬼！你回答我。”

顧衍舟沒有回答。

他只是死死地盯著她，盯著她眼中燃燒的恨意，盯著她指向照片的、顫抖的手指，盯著她橫在身前那截閃著寒光的碎酒瓶。

他周身的氣息，在濃烈酒氣的包裹下，變得極其危險。他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薄唇抿成一條冷酷的直線，下頜線繃得如通刀鋒。只有那雙眼睛，深得可怕，里面翻涌著蘇晚完全無法解讀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風暴。

窗外的雷聲沉悶地滾過天際，雨聲驟然變大，噼里啪啦地敲打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如通密集的戰鼓。

顧衍舟忽然動了。

他像是沒看到那截指向他心臟的致命兇器，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帶著濃重的酒氣和一種毀滅性的壓迫感，瞬間逼近！

蘇晚瞳孔驟縮，幾乎是本能地尖叫一聲，握著碎酒瓶的手下意識地向前刺去！

就在那鋒利的玻璃即將觸及他昂貴襯衫的瞬間，顧衍舟的手，如通鐵鉗般，精準而粗暴地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呃！”劇痛傳來，蘇晚痛呼出聲，手中的碎酒瓶再也握不住，“哐當”一聲掉落在狼藉的地毯上。

顧衍舟的力量大得驚人，他無視她的掙扎，無視她眼中的驚恐和恨意，另一只手猛地扣住了她的后頸，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近乎蠻橫的力道，將她狠狠地按向自已！

濃烈的酒氣瞬間將她淹沒！

他滾燙的唇，帶著一種毀滅的氣息，狠狠碾上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