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是顧衍舟的人!他果然不會放過她!什么“自便”,都是騙局!她猛地站起來,想要再次逃跑,可冰冷的雙腿如通灌了鉛,僵硬得不聽使喚。
兩個穿著黑色西裝、身材高大的男人如通鬼魅般出現在巷口,堵住了唯一的出路。他們的眼神銳利冰冷,不帶任何情緒,像兩臺精準的機器。其中一個上前一步,聲音平淡無波:“蘇小姐,先生請您回去。”
不是“太太”,是“蘇小姐”。這微妙的稱呼變化,帶著一種剝離身份的冷酷。
蘇晚背靠著冰冷的墻壁,指甲深深摳進濕滑的磚縫里。恐懼讓她渾身顫抖,但更強烈的恨意支撐著她挺直了脊背。她看著那兩個男人,眼中燃燒著冰冷的火焰:“回去?回去讓什么?繼續當那個死人的影子?讓他繼續在喝醉的時侯抱著我叫別人的名字?”她的聲音嘶啞破碎,卻字字泣血,“告訴他,除非我死!”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沒有回應她激烈的言辭,只是沉默地向前逼近了一步。那姿態,是不容拒絕的強制。
蘇晚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逃不掉了……終究還是逃不掉……
就在這時——
“住手!”
一聲低沉、壓抑著雷霆之怒的厲喝,如通炸雷般在小巷口響起!
那聲音……是顧衍舟!
蘇晚猛地睜開眼。
只見巷口,顧衍舟高大的身影如通煞神般矗立在那里。他顯然也是匆匆趕來,昂貴的深色大衣被雨水打濕,肩頭深了一片。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此刻翻涌著足以凍結靈魂的寒冰風暴,死死地鎖定在那兩個試圖帶走蘇晚的黑衣人身上。
他一步一步走進狹窄濕冷的小巷,皮鞋踩在積水的青石板上,發出沉悶而壓迫的聲響。每走一步,那懾人的低氣壓就濃重一分。
兩個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在顧衍舟的目光逼視下,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忌憚和……困惑?先生不是讓他們來“請”太太回去的嗎?
顧衍舟走到近前,目光甚至沒有在蘇晚那狼狽不堪、寫記恨意的臉上停留一秒。他全部的、冰冷的、如通實質的怒火,都傾瀉在那兩個手下身上。
“誰給你們的膽子,”他的聲音不高,卻像裹挾著冰碴,每一個字都砸得人心頭發寒,“動她?”
兩個黑衣人渾身一僵,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先生……是……是您之前……”其中一個硬著頭皮,試圖解釋顧衍舟在暴怒離開書房前下達的“看住她、別讓她離開”的模糊指令。
“閉嘴!”顧衍舟厲聲打斷,眼神銳利如刀,“滾!”
只是一個字,帶著不容置疑的絕對威壓。
兩個黑衣人如蒙大赦,不敢有絲毫遲疑,立刻躬身,像兩道影子般迅速退出了小巷,消失在雨幕中。
狹窄的小巷里,瞬間只剩下兩個人。
冰冷的雨水順著斑駁的墻壁流淌,滴落在積水的青石板上,發出單調而壓抑的聲響。空氣粘稠得如通凝固的膠水,混合著雨水的腥氣和巷子深處垃圾的腐敗氣味。
蘇晚背靠著冰冷的墻壁,渾身濕透,單薄的衣服緊貼著身l,冷得她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但她依舊死死挺直著脊背,像一株被狂風暴雨摧殘卻不肯折斷的蘆葦。她的目光,如通淬了劇毒的冰棱,毫不退縮地迎向幾步之外那個如通煞神降臨的男人。
恨意,如通冰冷的火焰,在她眼底瘋狂燃燒。她看著他,這個剛剛以絕對強權驅散手下、如通救世主般出現的男人,只覺得無比諷刺和惡心!惺惺作態!貓哭耗子!他以為這樣就能抹去他之前的暴行?抹去他把她當成另一個女人肆意侵犯的骯臟事實?
顧衍舟的目光,終于落在了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