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幾人則將憤怒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李衛東,眼神中滿是怨懟與仇視,仿佛李衛東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們咬牙切齒,恨不得用目光將李衛東刺穿。
李衛東面色平靜如水,冷冷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有力:“誰若不服,盡管放馬過來。”
這群酸秀才,整日之乎者也,自以為風雅高潔,實則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草包。
真要論起拳腳功夫,就算把他們全都綁在一塊兒,也絕非李衛東的對手。
他們心里自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即便此刻一個個滿臉憤懣,卻也只敢在嘴上逞逞能,沒有一個敢真正付諸行動。
李衛東目光如炬,緩緩環顧四周。
凌厲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原本還氣勢洶洶的秀才們,紛紛低下頭去,沒有一個人敢與他對視。
見此情形,李衛東不屑地冷笑一聲,隨后自顧自地在一旁尋了個位置,泰然自若地坐下,仿佛方才的紛爭與他毫無關系。
然而,他屁股還沒坐熱,一個丫鬟便匆匆走到李衛東身邊,神情略顯局促地說道:“官人,實在對不住,今日情形特殊,請恕我們不能招待。”
李衛東聞言,眉頭微微一挑,淡淡地問道:“為何不能?”
丫鬟微微欠身,聲音輕柔,卻又透著一絲拒絕:“官人,畫舫乃是供人雅聚、飲酒作樂、吟詩賞景的清凈之地,最忌諱拳腳爭斗。”
李衛東聽聞此言,不禁啞然失笑,戲謔道:“這倒奇了!他能肆無忌憚地襲擊本官,本官不過是反擊一下,這便不行了?”
“這畫舫的規矩,莫非是專為本官一人而定?”
丫鬟聞言,秀眉緊緊蹙起,宛如兩座小小的山峰,臉上浮現出一抹為難之色。
她心里也清楚,讓李衛東下船的要求著實有些無禮。
可是,她也沒辦法。
向宇川家世顯赫,頗有名望,且學識淵博,是東家眼中的天之驕子。
李衛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龍頭關巡檢,論起來是個官員。
可是,在東家眼中,龍頭關的巡檢還不如向家的管家有權勢。
更何況,向宇川乃是向家的大少爺!
沉默片刻,丫鬟還是深吸一口氣,客客氣氣卻又態度堅決地說道:“還望官人體諒,請官人下船。”
李衛東神色平靜如水,不緊不慢地開口道:“要我下船倒也無妨,只是若我下船,他也得一同下船,方顯公平。”
丫鬟聞言,柳眉瞬間緊緊皺起,臉上滿是無奈,說道:“官人,您這般要求實在強人所難。”
“倘若您執意如此,莫要怪我們畫舫失了待客之禮,屆時場面恐怕不好收拾。”
李衛東嘴角微微上揚,調侃道:“你不覺得,你現在這副模樣已然夠失禮的了嗎?還談什么待客之禮?”
丫鬟被說得俏臉一紅,秀眉蹙得更緊。
她正欲開口分辯,此前被李衛東一拳打得癱倒在地的向宇川悠悠回過神來。
他雙手捂著鼻子,雙眼圓睜,眼中滿是瘋狂與怨毒,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尖叫道:“都給我上!給我往死里打他!我要他死!必須讓他死!”
聲聲怒吼,仿佛要將這畫舫的艙頂都掀翻。
隨著向宇川的叫囂,那些蠢蠢欲動的酸秀才瞬間被點燃,也跟著瘋狂地喊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