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婭搖搖頭:“我怕跟不上”可是季書言說:“別怕,我在你身后。
”化成圈的隊伍很快將兩人包入其中,人們肩按著肩,在歌聲與律動下,不斷地奔跑,盤旋,直至周遭的一切都變模糊,直至忘卻身邊的一切,可來自臺上的歌聲卻愈發地清晰。
“如果時間不妥協不停擺,我便乘風踏浪尋找我的海平面。
”“在銀河的盡頭,去奔跑、去大喊、繼續向上爬。
”“我的人生啊,該以怎樣的方式驕傲地掙扎。
”“我的你啊,該以怎樣的方式簡單地活啊。
”在奔跑帶起的風里,季書言看到少女在風里回頭了。
她今日沒有戴眼鏡,夜空中那一雙微瞇的雙眼是如此發亮。
江南出生的人總是柔和的、霧蒙蒙的、令人遐想的,偏偏有人生了那么一雙眼睛,清晰的、明確的,眼角微微揚起,奪目卻不張揚,把人拉入了一片星河里。
在回望自己的時候,季書言這時才發現,原來對方咧嘴笑的時候還會同過去那般露出自己的虎牙。
他忘記同她說,也不敢同她說,她現在同過去好不一樣,可是她依舊很漂亮。
她的頭發長了,瘦了好多,也變得不像以前那么開朗了。
可是,僅僅是回頭對他無心的一個笑,也美得讓人失神。
那一夜,季書言確定了很多事。
比如他依舊熱愛舞臺,熱愛音樂,ci將踏上新的旅途,他會不計一切地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以及他依舊會一如既往地、無可自控地,喜歡上譚婭。
……回到唱片店時,店里空空蕩蕩一片黑,想來譚志非還沒有回來。
譚婭望著店面出神,簡單收拾了一下,重新鎖上門。
音樂節聽到的歌曲如今還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她哼著歌,準備上樓。
只是她剛路過柜臺,卻又在幾步之后折了回來,放下手機,取下了儲物間的鑰匙。
儲物間依舊遍布灰塵,在塵埃里,她拿起了被冷落在角落里幾年的那把電吉他。
與此同時,桌面上的手機也發出了消息通知,是一封電子郵件。
如果她在這時拿起了手機,又會看到對方的署名——那是藥學系新上任的研究員,名字叫沈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