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隨時能死。
上車時她的心情略略愉快。
沒什么比這一世能善終更叫她開心的事了,容夫人擋不住,容家也擋不住。
車即將駛進見霧山的隧道。
應黎很能理解容夫人的擔憂,只是有些事她要做。
白日離開,再等夜里回來,有池醉在中間斡旋,容夫人那話不好再說
余老太太撐著拐杖坐在醫院走廊里的長椅上,眼睛盯住手術室亮起的燈像入定了。
顧老太有心勸余老太太,可惜自己都慌得不得了,這舌頭怎么都捋不直,完全靜不下心來。
這要是應黎小姐也撐不住了,老太太她豈不是……
顧老太拼命抑制住這個念頭,雙手合十嘴里無聲禱告著。
應黎情況比司機兇險太多,送來時幾乎是個瀕死狀態了,就剩一口氣。
誰也沒想到進手術室之前這個滿臉是血的alpha還能掙扎著醒來,交代幾句話,吐得到處都是血。
僅僅只有短暫的半分鐘不到,也令當時的醫護人員都震驚了。
小護士將alpha那幾句話轉告給易璇,守在手術室外的beta咬牙停了會,最終看了兩位老人一眼,轉身離開。
地上還有拉成絲的血跡,盡管清理過一遍,邊角處卻沒顧到。
容明玉如此失態,手中金貴的瓷杯都沒拿穩,‘吧唧’一下摔在地上成了不值錢的碎片。
“那貨車司機已經被抓起來了,酒后駕駛。”容明月沉著臉,“而且不是初犯,才放出來沒多久。”
容明玉咽咽口水:“不,不是我說……這,這絕對不能讓醉醉知道吧?可是也瞞不下去啊,這么大個事兒……”
容明月:“好瞞。”
容明玉眼珠子愣愣地轉到自家親姐臉上,好半晌,發出一個音:“啊?”
容明月平靜說:“昨天夜里,就有人把應黎從醫院接出去了。”
容明玉知道容明月一直盯著醫院呢,若有人來接,要么是可信任的人,要么是容明月攔不住的人。
容明月想了想,又說:“她確實不適合待在國內了,那游戲估計都不能過審。”
不適合待在國內是真的,但——
容明玉:“這跟游戲又有什么關系?”
容明月簡單說了說,容明玉抽抽嘴角。
這人還真是……不折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