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黎忍不住想,自己當初也并非窮兇極惡的人,知道應鳴的惡事后也未必不會出手相助。
所以她握住眼前這人的手,不需要懷疑。
池醉靜靜笑著。
等那截手腕一伸過來,看似無害的細長手指霎時收攏。
應黎眉心一皺,心中忽然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她抬頭。
眼前的oga雖然依舊笑著的,但眼底一點暖意也無,比漫天細雪都冷,都叫她止不住發顫。
只能坐在輪椅里無路可逃,手腕竟是死活抽不出來——
冷冷的腕,冷冷的力道,以及后知后覺的燒疼。
應黎瞳孔輕顫,另一只手也迫不及待用上要去掰開這只‘咬定’自己的細手。
“你想說,這具身體是你的么?”
細雪掩蓋住了淡淡草莓清甜,只余酒的清冽。
在這樣的夜里,足以讓應黎如墜冰窖。
“當初放棄的,也是你吧。”
比起應黎的慌亂焦急,池醉甚至還有心情用另一只手去接落下的雪花。
只是這冰冷太碎了,沒幾秒就被她掌心里的溫度暖化。
“我不理解黎姐姐那樣的人怎么會拿刀抵在手腕上。”
池醉慢慢說:“如果是你,我就理解了。”
“我見過你,以另一個方式。”
“你不敢救我,你怕應鳴。你不敢為你母親伸張正義,連她千方百計保全的遺物翡翠項鏈也給了應鳴父子。”
&沒有窺探人心的本事,卻輕易牽扯出應黎心里的僥幸。
“你遇不到易璇,找不到親生父親,更無法跟瑟琳娜扯上關聯——”
池醉嘆了口氣,眼睛里的人影都扭曲了:“其實這都很正常。你已經夠可憐了,不能奢求太多。”
“我唯一不能忍受的是,黎姐姐身上那些傷,是你的杰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