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應黎猶豫要不要找個沒人的時候把佛珠包起來丟進下水道時,有腳步聲逼近。
思緒混亂的應黎右眼帶著幾分戾氣狠狠望去——
易璇腳步微頓,慢慢走到她身邊,垂眼合上木盒。
應黎下意識藏住受傷的手指:“我讓你碰了嗎?”
易璇看她一會,將盒子往前一遞:“我幫您戴上?”
應黎重重喘了兩口氣。
她突然發作,抬手沖著木盒去——
易璇輕松攥住她的手腕,說:“不喜歡我就幫您收起來。”
“……把它丟了?!睉杷﹂_手,瞪著beta,“馬上丟了!我不需要這個!”
易璇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在別墅里一呆就是半個月,應黎一次也沒見到oga。
問管家,管家說池醉在忙。
所有人的態度都無可挑剔,無論應黎說什么都只會做得盡善盡美,沒有一句怨言。
應黎并不配合醫生復健,她總是皮笑肉不笑問管家是不是不想管自己了,所以才巴不得自己明天就好。
“你是不是根本就沒告訴醉醉我回來了?”
“你把她的聯系方式給我,我自己說。”
“你跟易璇是一伙的?這不是池醉的住址?你們都在騙我?!”
諸如此類的話。
可惜管家態度溫和,能回答的都回答了,不能回答的就微微笑著,任憑應黎怎么問都不張口。
天氣越來越冷,應黎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壞,到了一天不摔東西就難以忍受的地步。
明明腿上蓋著厚厚的毯子,壓得一縷風也灌不進去,明明屋內暖如春日。
應黎卻覺得骨頭凍得發顫,像里頭有冰水,晃動著、抽搐著。
她看著鏡子里更加消瘦的那張臉,看著黯淡無光的右眼,無數次惡毒詛咒著那個仿佛從未出現過的冒牌貨。
連余家老太太、易璇、池醉都統統記恨上了。
這個冬天似乎格外漫長。
平安夜那天,應黎怎么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