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嗯’,一邊用眼神催促應黎,似乎在問為什么不走了。
一秒一秒過去,池醉的手放下了。
她癟癟嘴,剛要哭,alpha卻又抬腿進來,用空閑的那只手在池醉脖子上的繃帶上摸了摸。
“不要隨便撲過來,”應黎說,“會壓到傷口。”
池醉的眼睛還不太有神,有時顯得呆呆的,像沒有靈魂。
整個人總是放空,聽不懂也聽不見別人說話,易璇一開始還想著跟她交流,實在沒辦法了才選擇自顧自說著做著。
此時此刻的她小心翼翼看著應黎,認認真真注意著alpha嘴巴開合,似乎想用這種笨笨的方式理解其中涵義。
當應黎說到‘不要’時,池醉眼睛眨了下,她貼近應黎,抓住了alpha衣角,慢慢地搖頭。
她想了想,還覺不夠,張了張嘴:“不……不能……”
可是‘能’了半天也沒‘能’出第三個字,焦急地抬手去扒拉嘴里適中捋不直的舌頭。
身邊的alpha反應比她快些,輕輕捏住她的手,微微笑:“不著急說話。”
池醉搖頭搖得更快了。
表達不出想要的東西,人就在眼前可她傳達不了心情,這種憋到極致的感覺令她心里才安生下去的焦躁憤怒瞬間涌現出來——
“嗯!!嗯!”
池醉使勁掙脫應黎的手,眼睛里的水沾shi了睫毛,弄到紗布上。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掙脫開了要干什么,她就覺得xiong口里有個東西堵著她,再不放開手腳就得悶死了。
在病房另一側整理東西的易璇趕忙過來,要制住池醉的手腳,被應黎一個眼神阻止了。
易璇急了:“不行啊,我讓醫生打鎮定劑,這樣下去傷口又會……”
“沒事。”站在那的alpha眸色沉沉地望著面部十分痛苦猙獰的oga,看她身上逐漸又蔓延出血色,“沒事。”
應黎重復了一遍。
易璇聽到第二遍時,才難以置信辨認出應黎小姐話音里有忽略不了的顫音。
她的眼神也不再是淡漠的、空靈的,與世界撕裂隔絕的,一模一樣的兩個字是在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