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只在瑟琳娜望過來時稍頓,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一個多余的字都不說,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盯著床上人的臉。
一旁垃圾桶里丟著沾了血色的手帕。
口袋里的手緊了又松,眼睛看見alpha脖子上的一圈紅印,她抿了抿嘴。
瑟琳娜表情微變,拉著要問問題的蘭妮往外走,順帶領走了還要繼續(xù)數(shù)落的醫(yī)生。
門關上,蘭妮皺著臉:“就這樣讓她一個人待在里面嗎?夫人不是說是個小朋友?怎么感覺……挺厲害的。”
她找半天找不到形容詞。
這oga一點也不像oga,比她見過的很多alpha都有氣勢。
瑟琳娜笑:“對于小黎來說是小朋友,對于你我來說就不一定了。”
蘭妮:“哈?可夫人比黎還大呀……”
暖熱的手慢慢伸出去,碰到這人手背。
她嗓音微啞,又有點氣惱地自言自語:“這是離開我的代價嗎?你應該知道的,為什么還要走……”
在綠苗山之前,這雙不曾做過粗活的手修長漂亮,一根一根宛若上帝精心打造的工藝品。
要么懶洋洋搭在某本書頁上輕輕摩挲著,實則在想考慮其他事;要么捏著瓷勺慢悠悠轉著,攪開熱粥里的霧氣。
她沒說過她很喜歡看這雙手自然又閑適的樣子,那樣就很好看了,珠寶什么的累贅而已。
可是……
就如同她們之間的平衡被破壞,記憶中完美得讓她難以平靜的手終于染上不平坦的痕跡,不知道要多少歲月才能撫平。
池醉想著自己都以為忘了的事。
像一個在自己家里尋寶的人,一會在墻角挖到年幼時埋下的箱子,一會在床底找到失蹤已久的寶物。
直到那幾根手指收攏,抓住了她。
池醉猛地抬眼。
——這人睡得非常沉,或者說是昏迷更為恰當。
這動作應當是下意識,她察覺到了自己的oga靠近,所以用往常習慣性的小動作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