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醉眨了下眼睛,音色軟軟:“你不來見我,我也會生氣。”
來了又想走,她生氣。
騙她說不來,她更生氣。
雖然知道這才是應黎,但池醉心里就是不平衡——
為什么不能聽話一點呢?像在老宅里,她總等著她一樣。
這人的花言巧語又在這會懶得派上用場,晾著她去了衣柜里找出干凈的貼身衣物,路過她時丟下兩個字:
“忍著。”
池醉瞳孔一縮,眼底退散的暗色瞬間卷土重來:“憑——”
應黎仗著姿勢居高臨下看她,薄唇輕勾:“憑你喜歡我。”
池醉:“……”
那一眼令她渾身動彈不得。
喜歡是個很柔軟的詞。
能讓池醉想到老宅里清新好聞的花香,淡甜可口的茶酥,還有依賴在躺椅邊不擔心這人離開的舒適。
可這一秒,從這人嘴里說出來——
配上這種與平時算計人無異的神情,叫池醉泡在蜜罐子里吸飽了的心臟差一點就融了。
在應黎進浴室之前,池醉幽幽的嗓音跟在身后:“喜歡你就要聽你的嗎?你不見我我就不能見你,你說謊話我就要被你騙?”
“那我不喜歡你了,你得喜歡我。”
說來說去,喜歡這兩字還成了‘累贅’,誰攤上誰倒霉。
應黎只覺得越說越好笑,也切切實實笑出聲。
沒有回頭拉上浴室的門。
如果說門未關時oga倔強著臉像是硬邦邦等誰來哄,咬緊的唇、小小顫抖的拳頭都在訴說她的不成熟與脆弱。
當那扇門如翻頁的書一樣慢慢將那人的身影越過、直至成了塊死氣沉沉的白板——
只稍稍改變一點痕跡,那張臉驟然陰郁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