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瀑布之下的深潭,雖說是潭,但卻接天連碧,望不到盡頭,趁著下一波巡視的弟子還沒來,他必須抓緊時間渡水。
云修澤壓低身體御劍,穩(wěn)住重心,只求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對岸。
深潭水波不興,云修澤很順利的就到了中央水域,但他沒有放松警惕,多年來養(yǎng)成的對危險的直覺讓他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對勁,果然,下一刻就風(fēng)云驟變!平靜的水面有巨物陡然破水而出!四周安靜的環(huán)境像是一面鏡子一般,被巨大的水聲粗暴的打破,水流從那巨物細密的利齒中落下,它張著血盆大口,正將云修澤圈在中心!云修澤為求速度,也怕被人發(fā)現(xiàn),一直保持低空飛行,此時遭遇襲擊,幸虧一直保持警惕,不然以他的高度,只怕直接就會被吞吃入腹!事情都是瞬息間發(fā)生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快速往高處飛去,本以為能夠暫時脫離危險,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在襲擊他,卻不成想,那巨物見一咬不到,絲毫不帶猶豫,直接鉆回了水中。
云修澤略有狐疑,心中快速閃過了什么,可他根本來不及細想,水面就有陰影映出,云修澤瞳孔驟縮,背后!一切仿佛都被放慢,御劍遠離已是來不及,他只能盡力側(cè)身以求減少傷害,可天不遂人愿,下一刻,他就直接被拍入了水中!原來那巨物潛回水中并不是放棄了攻擊,而是在水中追著他穿行,扭身蓄力,用尾巴一下將云修澤打了下來!它的尾巴細長,尾尖生蹼,能夠做到出水沒有聲音卻力道足夠,趁著云修澤警惕別的水域的時候,它就悄然繞到他身后,用尾巴成功偷襲。
云修澤的后背承受了一下重擊,血都沒有吐完就落入了水中,狼狽的嗆了兩口水才重新握緊了褚閑。
靠,這是什么鬼東西?他媽的這么陰險!!!云修澤還沒能睜開眼,就聽見了什么東西極速破水的聲音,他只來得及用褚閑擋在身前,水流被那巨物帶動的急促,沖的他身形不穩(wěn),褚閑的劍刃劃過鱗片,在水中發(fā)出連續(xù)的悶悶的鏘聲。
云修澤眼睛勉強睜開,想要辨認到底是什么東西,可水流帶起白色浮沫讓他根本無法在水中視物。
那東西似乎并不著急弄死他,戲耍一般的緊貼著他游過,它的身體很長,速度也很快,如果不是在水中,云修澤絲毫不懷疑劍刃和鱗片摩擦的地方會泛起火星。
它的身上裹滿了鱗片,可尾巴卻是沒有的,云修澤被動的防守,準(zhǔn)備等它的尾巴游過的時候再發(fā)動攻擊,可這東西的智商竟然不低,他顯然也知道尾巴是自己的弱點,根本不讓云修澤有機會碰到它,反而快速扭頭向云修澤咬來。
在水中,云修澤根本用不了輕功,十分的被動,他只能勉強在那巨物的身體上借了個力,擦著邊躲開了它的攻擊。
這樣下去根本不行!云修澤咬牙,突然瞥見了一雙澄黃色的眼睛,正可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云修澤根本沒有細想,手腕翻轉(zhuǎn),一個用力就刺了過去。
剛剛褚閑擦過它的身體,如果是普通的鱗片,恐怕早就被褚閑削下一片皮肉來,可它卻一點傷都沒受,眼睛雖然是大部分生物的弱點,可這東西眼周都是細密的鱗片,他根本沒有信心能弄傷它。
到了此時,云修澤已經(jīng)快要呼吸不過來了,每當(dāng)他想要浮出水面,那東西都能察覺到他的意圖,從而迅速的將他攔下。
褚閑的劍尖逼近,卻因為激烈水流而偏離了原本的方向,云修澤本以為這次攻擊必定是無用功了,可這東西卻突然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一邊后退一邊亂動,反而讓褚閑從它的眼角劃出了一道傷痕,血霧頓時在水中彌漫開來。
“咹————!!!!!”它在水中也能發(fā)聲,這點兒傷對于這個龐然大物來說應(yīng)該不算什么,可它卻像是受了重創(chuàng)一樣在水中翻騰不止,云修澤抓住機會浮上了水面。
“哈啊——”竟是險些沒被憋死。
云修澤喘了口氣,馬上就運轉(zhuǎn)靈力準(zhǔn)備離開水面回到空中,那樣的話,他至少不會像在水中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可還沒等他成功離水,那東西就像是被激怒了,故技重施向他咬來,速度比剛才快了不知多少倍,這樣比下來,剛剛倒像是在悠閑地耍他玩了,而現(xiàn)在,云修澤雖然看到了它的動作,卻根本躲不開!完了,應(yīng)該聽思月的話,至少把行愿大哥帶上,有點后悔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股強大的靈力裹挾住云修澤將他帶回了岸邊。
云修澤在空中被靈力束縛的動彈不得,他掙扎著向水面看去,卻只看見那東西像是龍脊一樣的背鰭劃過水面,放棄了追擊,不到一個呼吸間,水面就又恢復(fù)了平靜,讓人難以想象剛剛激烈的狀況。
云修澤狼狽的被扔在地上,他一手捂著xiong口劇烈的咳嗽,眼睛的余光中只能看到一雙絳紫平靴。
“哼,小子,你膽子倒是很大啊。
”云修澤用褚閑撐著,勉強站起身來,用靈力弄干了衣服,恭敬的行了個晚輩禮。
“晚輩云修澤,見過秦谷主。
”那男子頭戴玉冠,眉間的川字紋很深,通身的衣飾都是深紫,看上去卻只有二十八九的樣子。
要知道,這里的人修煉法力,本身壽數(shù)更長,衰老更加緩慢,修為越是高深,衰老的就會越慢,由此可見他的實力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