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查理邇。
不知不覺,他跟查理邇已經住一起十來年。
這么些年,起初就算再不明白對方的心思,后面也隱約有所感應。
之后他放縱著,任由對方更近一步的試探關系,任由他們發生一些親密的事情。
他沒有思考過自己的想法,依賴也好,身邊的唯一也罷。
他不打算去探究他們之間的關系,走一步是一步,他最終會倒在哪里只是個隨機問題。
他自暴自棄。
不過已經做了那種事情,再怎么樣也不會很隨便,或許,還是對這只軍雌有一點在乎。
畢竟十年的時間,他們都是只有彼此的過下來。
但,是朋友,親緣還是伴侶。
他無法分清,也無法感知。
他只知道,自己愿意。
而他當時的狀況,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對方走到最后,他其實更希望對方放棄的。
他也好擺脫那樣的痛苦。
每日精神的渾渾噩噩已經讓他的身體也變得不堪重負。
維持生命變成了一項工作,一項任務。
他早已到了邊緣。
不過,就在一切瀕臨崩盤時。
他竟然失憶。
這讓一切,得以重啟。
查理邇太想救下他的靈魂。
這次,對方在這短暫的時間里,盡力給他埋下無數新的快樂,新的寄托,新的關系。
所以重新想起后,那些記憶就像新生的種子落在那兒,阻擋著過去的陰霾,讓他的狀態逐漸分割出一條線。
以至于剛做完手術想起的瞬間,他沒有再向之前那般痛不欲生,神奇的是精神力損傷帶來的鈍痛,好像也因為遺忘而逐漸隱匿。
他依然無法摸清對查理邇的情緒。
或者說,那太過狹隘。
因為這次留在他記憶中的不止是查理邇,還有許多新認識的蟲,有全新的生活方式,有全新的生活世界,有全新的對世界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