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堇也不惱,只說:“那你是被仁慈的生命神拋棄了嗎?”
男人梗著脖子,說不出話。
幾秒后,他想到了合適的借口,道:“異化者本來就是這樣,哪怕是救世神也不能消除異化者的污染。”
說著說著男人的手就攥緊了,“是我辜負(fù)了生命神的信任,居然被詭異污染了……”
說什么蠢話呢。
燕堇嘲弄地瞇起眼,“那你要回歸生命神的懷抱嗎?”
顯然,男人不愿意。
他貪生怕死,又覺得愧對神明,他是生命教廷中的底層神職人員,接觸不到多少神的恩澤,又渴望被神垂憐。
哪有那么多好事呢?
燈光下的影子越來越長,燕堇淺笑著問:“你為什么要來外城區(qū)?”
好好的內(nèi)城區(qū)不待,跑來這里受罪,一定另有目的。
男人低著頭不看他,“教廷的事,我不能隨便告訴別人。”
燕堇理解的點(diǎn)點(diǎn)頭,五指成爪揪著男人的衣領(lǐng)將他的上半身按在了墻上,后腦勺重重的撞上水泥墻壁,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
“唔…你干什么?”男人痛得呲牙咧嘴,后腦受到撞擊,麻痹感蔓延,全身脫力般動彈不得。
“你知道不受控制的異化者最后是什么下場吧?”
燕堇垂下眼,狹長的眼尾流露出絲絲縷縷的惡意,他注視著男人僵住的臉說:“你會被處死。”
“…不可能。”他這話說的很沒底氣,雙眼甚至不敢直視燕堇。
“我是教廷的人…”男人有些惶恐的說:“污染管理局不敢動我。”
“可你是被生命神厭棄的人。”
燕堇的話語似有些憐憫,瞳孔卻一動不動的盯著男人,他唇邊的笑容是真的,那雙冰冷的、無機(jī)質(zhì)的眸子也是真的。
他的眼里根本沒有我。男人想。
在燕堇的眼里,他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個(gè)死人。
燈光閃了閃,險(xiǎn)些陷入黑暗,半秒不到重新亮起。
青年松開手,施施然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全身癱軟的男人,嘲弄的說:“就算污染管理局不動手,生命神教廷也不會容忍你這個(gè)污點(diǎn)。”
男人已經(jīng)聽懂了,但他不明白燕堇的目的。
“你和我說這些到底想告訴我什么?”他飽含怨念的問。
“我要你的通行證。”
燈光在燕堇的臉上割開,半張面露在光下,鼻側(cè)的小痣像是在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