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侯存響才意識到,執事恐怕是來殺他的。
他抿緊唇抬起頭,教徒們的打扮和在神殿里沒什么不同,但他們不再是曾和他一起禱告的良師益友,而是來取他性命的劊子手。
身旁的男人故作溫和的夾起嗓音說:“快走吧,主教大人還在神殿等著我們呢?!?/p>
“…是。”
侯存響停止歌頌生命神的恩德,不安的跟著一行人回到了生命神教廷。
或許是他多心了,如果真的要殺他,這位執事大人怎么會對他如此友善,還把神袍給他。
一定是誤會。
不用等到明天,主教閣下很快接見了侯存響。
富麗堂皇的神殿之中,綠色的藤蔓覆蓋了天窗,只從些微的縫隙中透出點日光,墻壁上滿是生命神的壁畫,他們無一例外,只有身子沒有臉。
重新回到這里,侯存響的眼前有一瞬間的眩暈,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污染力量在上躥下跳,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害怕。
侯存響低著頭跪下,面色恭敬。
他的衣服上殘留著血漬,凝固的暗紅色在神殿中格格不入,像是來砸場子的。
主教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在下首的侯存響,高聲問道:“你被詭異污染了?”
“是的,主教閣下。”
“你殺了人?”
“是的,主教閣下?!?/p>
沉默了一會兒后,主教又問:“你還敬畏著、愛戴著偉大的生命神嗎?”
“是的,主教閣下?!?/p>
侯存響的聲音越發低啞,他眼眶通紅的低下頭,為自己曾動搖信仰而感到羞恥。
“很好?!鄙鲜椎闹鹘陶酒鹕恚e著權杖走下樓梯。
他用權杖壓住侯存響的后腦勺,低聲道:“雖然你不幸的墜入了惡魔的懷抱,但神明依然給了你將功補過的機會,迷路的羔羊啊,獻上你的靈魂吧,神明恩準你參與祭祀,到了那里,你不再背負痛苦與污染,可以全身心的擁抱偉大的神。”
他說了長長的一段話,但侯存響第一時間捕捉到了這些話的重點。
他要作為祭品,被神明享用。
他要死了。
他真的要死了。
侯存響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他想要抬起頭,卻被主教的權杖牢牢壓住,呼吸變得粗重,像是有什么在擠壓xiong腔。
“你愿意洗凈污染嗎?”主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