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漣面無表情的說:“我的愿望神實現(xiàn)不了。”
這無疑是傲慢之語,桑鏡聽了只當沒聽見,反問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裴之漣冷笑一聲,他只對真正的神訴說愿望。
雙手合十,燭火在高臺上燃燒,映入深邃的綠瞳,如果那不是一尊神像,而是燕堇,他或許會更有誠意。
愿望?他有什么愿望?
得到燕堇的愛?那種事情根本不需要許愿,裴之漣有自信贏過所有人。
殺了主教?神明會接受這種愿望嗎?
閉上眼,彎下腰,做戲做全套,裴之漣記得裴家主的的叮囑,對著神像許了個無傷大雅的愿望。
毫無動靜。
裴之漣本來也沒抱期望,放下手問:“你來自懸浮城,桑主教,懸浮城有神明嗎?”
在那片云層之中,無憂無慮的人們是否也需要神明的庇佑?
“我不知道,裴少爺,我只是懸浮城最普通的居民而已。”桑鏡走到祭臺前,吹滅其中一支蠟燭。
煙裊裊升起,直直的飛向那層厚重的穹頂,只要穿過阻礙,它就能飛進懸浮城。
“您如果實在好奇,不如去問問伏少爺。”
桑鏡轉過身,溫和清俊的長相很容易博得他人的好感,但他手里的燭臺卻尖利的足以刺穿喉骨。
伏家曾經在懸浮城占據了一席之地,在各大勢力傾軋之中為了明哲保身,將部分家業(yè)遷來了內城區(qū)。
但他們并沒有放棄懸浮城的地盤,如果有人去懸浮城走上一圈,依然能看到門口寫著“伏”字的莊園。
懸浮城沒有神,伏友早就告訴過裴之漣。
嘲諷的勾起唇,裴之漣沒對桑鏡含糊不清的回答發(fā)表任何意見,只問:“您手里的燭臺是用來做什么的?”
“我的房間缺一盞燭臺。”男人說。
隨意取走祭臺上的燭臺,為自己的房間照明,桑鏡對神的敬畏比吹滅的燭火還脆弱。
裴之漣面露異色,“您的房間不裝燈嗎?”
桑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他的發(fā)色一樣,桑鏡的眼睛并不是純粹的黑,多了一點棕色,“我看不得強光。”
廢話,天天待在點滿蠟燭的神殿里,桑鏡視力好才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