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悅中,哪怕一身黑泥也不覺得有什么。
詭異被解決后,唯一的危險源成了鄔俞。
收起骨刺,他再次看向燕堇,嘴角咧開笑容,俊美的臉在夜色中不甚分明,“我救了你一命,不說聲謝謝嗎?”
燕堇當著他的面“啪”的一聲拍在警報裝置上。
“嗶——”的一聲算作道謝。
鄔俞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危險地瞇起鳳眸,“你……”
“鄔俞!你跑那么快趕著找死嗎?”窗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污染管理局的成員們很快將這棟樓包圍了起來。
方詔走進來,一腳踢開地上的黑泥,關切地看向一身病服的燕堇和楊自明:“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燕堇笑著說:“這位長官來得很及時。”
見他突然轉變態度,鄔俞奇怪地揚起眉毛,將挑染的一縷深藍發撥到了耳后。
哪怕心中生疑,鄔俞依然笑瞇瞇地伸手自來熟的搭在燕堇的肩上,“不用謝,我的銀行卡號是……”
“停,你不干活就滾后面去。”方詔及時打斷了他,揮了揮手示意身后的隊員收集地上的黑泥作為樣本。
燕堇偏頭看向緊貼著他的男人,對方面上帶笑,眼底盡是探究之色,似乎要用視線取代掌心尖銳的骨刺。
“長官,我是病人。”燕堇瞄了眼鄔俞毫無邊界感的手。
鄔俞頷首,“沒事,我身體好,不怕傳染。”
聽了一耳朵的楊自明偏頭咳嗽了聲,故作無意地敲了敲墻上的錦旗。
紫山精神病院幾個小字印入眼簾,鄔俞放松了些力道,誰知燕堇直接向著他的方向倒了過來。
鄔俞只能伸手抵住他的身體,將搖搖晃晃的青年扶正,一抬眼對上那人戲謔的金瞳。
“你可別暈過去,”鄔俞感受著掌心冰涼的溫度,低聲說:“隊長要是誤會我欺負普通市民,我的工資就不保了。”
燕堇好笑的看著他,“你怕了?”
“我怕,”鄔俞毫無骨氣的說:“你別暈。”
燕堇施施然站直身體,跟著幾名污染管理局成員走了出去。
這邊鬧了這么大的動靜,醫護人員和其他病人卻一個都沒出來,周遭靜悄悄的,只有路燈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