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去了外城區(qū)幾個月,他像是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哪怕頂著原來的名字和身份,說話做事也已經(jīng)大不相同。
摸來摸去,裴之漣只摸到了一罐薄荷糖。
捏著薄荷糖看了一會兒,裴之漣最終還是將它含進了嘴里。
冰冰涼涼的感覺沒能持續(xù)多久,一股直沖天靈蓋的刺痛感覆蓋了舌面。
甜、甜之后是難以忍受的痛。
裴之漣咬緊了牙關(guān),硬生生忍住了嘔吐的欲望,用上顎和舌頭裹住薄荷糖,眼睛都要憋紅了。
這就是燕堇送給他薄荷糖的用意嗎?
你想讓我痛?還是想讓我知難而退?
裴之漣和燕堇的第一次見面并不愉快,一個是被全體醫(yī)護人員高高捧著的大少爺,一個是疑似異化者身份不明的精神病人,當裴之漣路過燕堇的病房門口時,所有醫(yī)護人員都提起了心。
裴之漣注意到了他們的異常,奇怪的繼續(xù)向前走了一步,周遭盯著他的視線更加炙熱了。
收回了剛邁出的腳,裴之漣試探性的退回原位,只見一向?qū)λ吂М吘吹尼t(yī)生居然擰著眉露出了不贊同的表情。
嗯?
誰給他的膽子?
裴之漣扭頭看向房門,白色的塑料門牌上寫著一個之前從來沒見過的名字。
他甚至沒心情記住這短短的兩個字,語氣輕蔑的問:“我怎么不知道醫(yī)院有新病人?”
醫(yī)生尷尬的摸了摸鼻頭,“昨晚剛來的,比較突然。”
太突然了,帶著一身血就跑來了,差點沒把年紀最大的那位老醫(yī)生嚇撅過去。
裴之漣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就在他伸手摸向門把手的時候,他聽到了身后急促的呼吸聲。
果然,裴之漣冷靜的想,這里面的人有問題。
翠眸微微瞇起,裴之漣猛地推開門,氣流卷起額前的碎發(fā),一股嗆人的氣味涌了出來。
“別…!”醫(yī)生制止的聲音戛然而止。
“砰!”房門重新閉合,站在門外的裴之漣卻已經(jīng)不見了。
“…裴少爺剛剛是不是被燕堇拽著衣領拉進去了?”身后的護士長表情呆滯的問。
醫(yī)生沒說話,他比其他人離得更近,看到的也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