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似乎被shi潤的棉花堵住了,白杉重重的呼吸了幾下,這才說:“請進,這位…”
“燕堇。”燕堇笑著說。
他看出了白杉的恐懼,但他并沒有安撫對方,要從白杉的嘴里挖出秘密,恐懼是必需品。
聽到他的名字,白杉的呼吸更重了,他坐到床上,雙手拘謹的握在一起,不能理解自己何德何能被他們倆找上。
錢,他沒有。
身份,他只是內城區的普通居民。
燕堇沒有第一時間對他逼供,轉身走到桌旁,后腰倚著桌角說:“前段時間,外城區死了兩個人,正好是這個房間的租戶,同一時間,內城區也死了人,他在死前向污染管理局求救,卻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p>
“白先生,你知道死者是誰嗎?”
白杉當然知道,他抬起頭,憋著一股氣似的,頸側青筋跳動,“你是想調查陳迄的死因?”
“錯了?!?/p>
兩個字打破了白杉剛剛鼓起的勇氣,挺直的腰背重新彎了下去。
他絞著手指問:“那你想說什么?”
燕堇微微歪著頭,馬尾從一側垂下,似笑非笑的挑起唇,“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陳迄死的時候,你在現場吧。”
白杉瞳孔縮了縮,立刻反駁道:“凌晨四點,我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
燕堇嗤笑了聲,“因為他去找你了啊。”
和馮瑞的兩名受害室友一樣,陳迄死亡后也找不到尸體,但燕堇和鄔俞在巷子深處找到了紅發人偶,老人也在地面上留下了類似于水漬的人體痕跡。
怎么唯獨陳迄人間蒸發了?
污染管理局給出的理由是被詭異吃掉了,但燕堇已經和邀光實際接觸過了,邀光的進食方式不可能把尸體完全吞噬。
尸體根本不在陳迄家,而在白杉家。
白杉急匆匆的搬家恐怕也是為了這個。
許佑梧聞言也笑了,他走到墻邊,拎起行李箱晃了晃,挺重的,但和一個成年男人的體重差遠了。
白杉默默無言,既沒有反駁燕堇,也沒有組織許佑梧,他想起了那天晚上陳迄說的話,扯了扯嘴角。
“是神吃了他?!?/p>
白杉抬眸,和燕堇四目相對,語氣堅定的說:“陳迄說了對救世神不敬的話,神降下神罰,陳迄死無全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