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存響怔在原地,眸光緩緩亮了起來。
他不用死了!
然而這樣的欣喜只存在了一秒,教廷究竟能不能解決污染,看看那些被處死的異化者就知道了。
如果教廷有這個能力,他們又何必對異化者嚴防死守。
方詔恰在此時插了句話,“副局長,要不要讓燕醫(yī)生和他聊一會兒?”
“急什么?!?/p>
副局長不咸不淡地看了方詔一眼,“我還想和這位神職人員多聊幾句?!?/p>
這可是第一次發(fā)生教廷成員被詭異污染的事,必須謹慎對待。
侯存響聽懂了方詔的話外音,他用指甲緊緊扣住掌心,頻頻看向入口處,一邊應(yīng)付副局長,一邊等待著燕堇的身影。
副局長不滿他的分心,問道:“您認識燕醫(yī)生嗎?”
“不認識?!焙畲骓懯缚诜裾J。
他不再關(guān)注入口處,和副局長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拉扯了起來。
片刻后,燕堇出現(xiàn)在了入口處。
風衣外套,黑色內(nèi)搭,冷白的膚包裹在吸光的衣物內(nèi),燕堇走路時右腿大腿處的褲子有些許褶皺的痕跡,里面綁了腿環(huán)和一把匕首。
鄔俞被他推到了一邊,青年比了個“噓”的口型,彎起狹長的笑眼,悄無聲息地走到副局長身后。
在幾人看不到的位置,燕堇悄悄使用了剛得到的道具。
牢房里的男人突然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他猛地抬起頭,入目是血一般的紅色。
長長的紅發(fā)似流動的巖漿,從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傾瀉而出。
這是什么感覺?
心臟似乎被一只大手攥緊了,毛細血管在臉皮下破裂,瞳孔怪異的放大,背后再次涌現(xiàn)痛楚,好似回到了被折斷骨翼的那天。
侯存響目眥欲裂,雙眼死死地盯著燕堇,全身都在代替喉嚨發(fā)出無聲地哀嚎。
不要看我!
不要!不要!不要!
“你怎么了?”副局長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擔心他突然異化,警惕地收回伸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