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梧更加疑惑了,就算外城區這破地方真有這種服務,那些個法外狂徒會老老實實干活嗎?
識趣的沒再繼續問下去,許佑梧換了個姿勢坐起,從燕堇衣服上一根一根捏走草屑。
馮瑞來得很快,他一眼就認出許佑梧是通緝犯,嚇得汗毛倒豎,又看他一頭一臉的血,小心翼翼的問燕堇:“這位不是死了嗎?”
難道神主將他復活了?
“你就當他已經死了,”燕堇比了個手勢,“把他拖回去,他說什么都別聽。”
馮瑞連連點頭,忍著恐懼彎下腰,將許佑梧的胳膊搭到自己肩上,一用力將人背了起來。
能在外城區活到現在的,就算不能打,也不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嬌貴少爺,馮瑞喘了兩口氣便站穩了。
他目送燕堇離開,對著青年高挑的背影拜了拜,這才往公寓走。
許佑梧看在眼里,知道這又是一個把燕堇的病當了真的冤大頭。
白天發生的事還留有影響,哪怕已經入了夜,街上依然看不見人影,所有人閉門不出,外城區像是一座死城。
馮瑞住的公寓已經成了遠近聞名的兇宅,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租對象,只能一個人負擔三人份的房租。
剛到目的地,就看見房東一手叉腰,一手拿著租房合同守在門口。
“哎,小馮啊,你回來了,”房東三步并作兩步跑了過來,笑呵呵的說:“我給你找了個合租對象,明天就來看房…”
話音中斷,房東滿臉驚恐的指著馮瑞背上的男人,額頭“唰”的冒出了冷汗。
“他、他、”房東嘴唇發抖,發油的頭發一縷一縷的垂在額前,下方是一雙閃動著不安和恐懼的眼睛。
許佑梧的名字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憋的難受。
馮瑞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說:“這是神的旨意。”
神的旨意。
這四個字簡直就是萬-能-鑰--匙,剛剛還以為吾命休矣的房東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行,進來吧。”房東轉身打開門,幫著馮瑞把人扶到沙發上躺著。
“喲,兇宅啊。”許佑梧掃了一眼公寓的擺件,地上的人形痕跡就像烙上去的一樣,這么多天了還沒擦干凈。
白天剛出過事,什么人敢在這種時候租一個被詭異狩獵過的房子?
馮瑞也問起了這事,房東開了燈,攤開手上的租房合同說:“就是他,內城區來的。”
馮瑞看了會兒,沒看出什么,便將合同遞給了許佑梧看,他相信燕堇,自然對許佑梧也是無條件信任。
房東看了他一眼,沒反對。
“白杉。”許佑梧放慢語速,意味深長的念出了合同上的名字。
他居然跑來外城區了。
房東和許佑梧不認識白杉,互相看了眼,不知道有什么問題。
“有煙嗎?”許佑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