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自明哪里有勇氣拒絕。
他沒想到的是,燕堇居然是想去和鄔俞告別,一開始方詔也不想同意他的要求,但后腦勺的家伙和他持不同的想法。
那透明的人頭說:“你最好答應他的要求。”
反正只有方詔能聽見他在說什么,他自然什么都敢說。
如果我不呢?方詔不開口,只在心里想。
“他會想其他辦法逼迫你同意的。”
和方詔長著同一張臉的人頭陰測測地笑起來,“我的直覺從不出錯。”
草食動物對于肉食動物的恐懼是刻在基因里的,人頭第一次見到燕堇時就知道這家伙不是什么善茬。
他甚至隱隱感覺到燕堇身上有什么能夠殺了他的東西。
嘖。
人頭惡聲惡氣的對方詔說:“你那個上司不是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收編清醒的異化者嗎?把燕堇介紹給他,你一定能升職加薪。”
方詔不贊同的眨眨眼,燕堇可不是異化者。
“哼,他比異化者還像異化者。”
在人頭的努力勸說下,方詔打開了通往地下室的門,那里是專門關押失控的異化者的地方,鄔俞在,今天引發暴動的神職人員也在。
夜色降臨。
被稱為流浪狗的鄔俞翻了個白眼,“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當然不是。”
燕堇屈指敲了敲金屬欄桿,“開個門,讓我進去。”
他們都知道這扇門根本攔不住異化狀態下的鄔俞,只要他想,隨時可以打破欄桿上的鎖走出來。
但鄔俞沒有動手。
他吐出嘴里咬著的草葉子,摸了摸褲帶摸出了一把鑰匙從欄桿縫隙丟了出去,“自己開。”
燕堇看笑了,“他們把你關進來都不搜一下你的身嗎?”
“搜什么搜,”鄔俞抖了抖外套口袋,嘩啦啦掉下來幾塊糖,“噥,這就是我的全部家當了。”
壓力大的人總會給自己找點愛好,這些愛好有好有壞,比如運動,比如抽煙,又比如像鄔俞這樣嗜甜。
“咔噠”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