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真古怪,”坐在監控室的男人轉了轉旋轉椅問:“鄔俞,你跟他接觸的時候發現問題了嗎?”
嘴里咬著巧克力刷娛樂新聞的男人頭都不抬一下,“誰?”
“燕堇。”
“哪個?”
“跟著你回來的那個。”
同事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你抬頭看一眼監控不就知道了。”
鄔俞興致缺缺地抬起臉,墻壁上鑲嵌著巨大的屏幕,屏幕被分割成兩半,左邊是楊自明,右邊是燕堇。
青年終于吐露了那天發生的事,他的聲音很輕,不帶任何情緒。
“那天外城區起了很大的霧……”
一個多月前,外城區
強大的詭異往往會與天災綁定在一起,暴雨、大霧、地震……每當遇到類似的天氣時,人們都會盡可能避免出門。
空蕩蕩的街道上只有倒下的垃圾桶和無人在意的動物尸體,垃圾桶里空無一物,早就被附近的居民搜刮干凈了。
“哐當!”掛在墻壁上的吊牌不堪重負,猛然砸了下來。
燕堇目不斜視,踩著金屬吊牌走了過去,他是從街道對面的廢棄零件場里走出來的,衣角沾了不少黑色的機油。
手里變形的蓮花燈還在斷斷續續的唱著早已變調的生日歌,亮起的燈光映射在燕堇的側臉上。
今天并不是他的生日,他只是喜歡這個聒噪的小玩意兒。
也可以隨時不喜歡。
走了沒多久,燕堇在濃霧中看到了另一道身影,對方正在快速的朝他靠近。
那人跑得急促,呼吸聲重而沉悶,長長的外套拖在地上,全身一股難聞的化學藥品味。
對方似乎也看到了燕堇,兩人齊齊停住了,只剩下蓮花燈還在一展歌喉,一遍一遍,如泣血的夜鶯。
在霧里遇到的可以是人,也可以是詭異,見對方不動,燕堇先一步走了過去。
“別過來!”那人尖叫起來,比蓮花燈的聲音還要刺耳。
異變突生,一道巨大的黑色觸手從男人的背后刺了進來,緊接著向上一挑,輕而易舉的將他從中間撕裂成兩半。
遮蔽視線的濃霧在轉瞬間散開,燕堇和那只巨大的詭異同時暴露在了彼此的視線中。
它殘忍地咧開嘴,觸手高高抬起,尖刀一般迅速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