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俞就喜歡他的臉,笑也好看,打人也好看。
在距離鄔俞不遠處的另一個房間里,昏迷的神職人員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身體,背上的骨翼只剩下一點突起的根。
他額頭青筋直冒,五官猙獰地扭曲在一起,后頸的皮像是縫上去的,和下方的血肉分離。
“哈——啊、”
重重地喘了口氣,男人痛得醒了過來,眼淚從淚腺里爭先恐后地涌出來,破破爛爛的綠色袍子被灰塵染成了深色。
詭異的力量還在他身體里肆虐,男人眼前一片模糊,他保持著跪姿抬起頭,雙手合十抵住眉心。
“偉大的生命神——嘔!”
“哇”地一口吐出血,男人顫顫巍巍伸出手試探著摸了摸背后的斷翅,一碰就感覺抽抽的痛。
當他再次試圖呼喚生命神時,瞬間體會到了身體被撕成兩半的痛楚。
“偉大的啊啊啊——!”
男人趴倒在地,額頭不斷地滴著汗,汗液流進眼睛里,刺激出更多眼淚。
疼痛侵占了他的全部注意力,以至于他根本沒發現有一個人在緩緩靠近,直到欄桿的鎖“咔”地一聲被扭開,男人才猛地回過頭。
高挑的青年走了進來,容貌姣好,干凈的衣著打扮和這里格格不入。
“你是誰!”
這里可是污染管理局的地下室,外人不可能進來,更不可能擁有鑰匙。
男人忍著痛雙手撐地,抬起自己的上半身。
“你不記得我了?”
燕堇微微傾身,睫毛投下細密的陰影,無端顯得陰郁,眸中似有流光。
男人疑惑地將身體后仰,避開燕堇的視線。
白天發生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現,一直抗拒的回憶如潮水般入侵了大腦,他擰著眉捂著額頭,脊背不停地顫抖著。
在他失去理智時,似乎有人站在墻外看著他。
碎開的玻璃、腐敗的氣味、還有那雙滿是興味的金瞳——
是他。
背后一陣發麻,男人抿唇不語,但他的眼神已經透露了答案。
燕堇微微頷首,“看來你想起來了。”
彎起唇,青年繼續問:“生命神不愿意救你嗎?”
“不許侮辱神明,”男人忍不住打斷他,“你這異教徒怎么會知道生命神的仁慈!”